韩攸宁冷笑,果真还是那个结果。
只是不知那黑衣人,有没有把剩下的财宝给带走了。这其中细节,恐怕只有黑衣人和永平侯这个当事人知道。
她问道,“世叔,我大哥此时尚在江南,你的人可能寻到他,护他进京?多少银子我都出得。”
大表哥只要活着,陈家的产业就不能收归国库,陈家复兴就有望。
前世陈衡之在从江南去京城的船上,失足摔下河淹死了。
他必须死,因为如果他活着,就得继承陈家的产业。
霍山却没着急回复她,而是颇肉疼地看着她的手,问道,“菊花好吃吗?”
桌上摆着一盆盛开的菊花,花瓣雪白晶莹如高山雪莲,其形优雅似玉凤展翅。韩攸宁正无意识地揪着花瓣吃着,眼看着一朵碗口大的菊花已经残了一半。
她蓦然反应过来,讪讪将正在揪花瓣的小胖手收了回去。着实是,这瑶台玉凤的味道甚合她意,是她素日最爱吃的。只是太子府里吃饭都是难事,鲜花儿是许久没吃过了。
“抱歉……多少银子我给你补上。”
霍山终于明白,临行前为何张管事让他看管好他的花了。这盆花可是珍稀的很!
他此时却也不能和一个小丫头计较,“既已经吃了,就把那朵都吃完吧。”
韩攸宁不由得赞了他一句心思透亮,利落地伸手将整朵菊花掐了下来。
霍山又是一阵揪心。
他好一会方缓过劲来,回答韩攸宁方才的问题,“你们陈家的事威行镖局掺和多了,可就不仅仅是生意那么简单了。”
韩攸宁听出其中的推脱意味,陈家被灭门背后之事盘根错节,不知会牵扯出什么人物来,霍山必然知道其中凶险,不想深陷其中也属正常。
她又起身行礼,“人生一世,起起落落,陈家也不会一直在谷底里。世叔相助之恩,侄女他日定当报答。”
霍山看着她婴儿肥的小脸,偏做出严肃端庄的表情,一副大人的模样,不禁失笑。
他倒没觉得这小丫头能帮上他什么,也不觉得陈家还有什么东山再起的可能。
韩攸宁没有再打扰他,告辞下了船舱。
她知道,霍山爱清净。
青山号昼夜兼行,连续半月都没有靠岸。
中途会有镖局的小船送补给到青山号。
不知是青山号的震慑性,或是杀手根本想不到她在青山号上,他们一直没有遇到追杀的人。
在前世,早就遇到两三波了。
霍山从不主动找她,只偶尔在甲板上遇到,闲谈几句,并不是很亲近。前世他也是这样。
韩攸宁曾问他有没有杀手跟踪,他只是笑而不语。
如此走了几日,在一个下午霍山请她去了甲板上。
“看现在这风的势头,明日风浪会更大,行船危险。咱明天中午靠岸玉明府,顺便在府城过中秋节。你是主顾,便告诉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