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说,晋王竟在小姐闺房里宽衣解带,这若是传了出去,可比下水救人严重的多!
她一边服侍韩攸宁梳洗,一边打量韩攸宁神色,见她一如既往地平静,不由得开口问道,“小姐,王爷有没有说娶您的事?”
韩攸宁在手背上慢慢涂着药膏,那里是被刘夫人抓伤的,漫不经心道,“没有啊。”
铃儿不悦道,“王爷他看着也是稳重之人,怎就不能替您想想。按说像这种事,都要长辈去王府议亲,可老夫人和二夫人,又指望不上,王爷便该主动一些……”
韩攸宁笑,“你又来了,我都说了我不嫁他。”
她也看得出来,赵承渊也没有娶的意思,恐怕连纳侧妃的想法都没有。前世她死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六岁,却后院空虚妻妾全无,估计他是那种断绝情爱的人。
而她呢,前世投入多深,便被伤得多深。她早已心如死灰,自也对情情爱爱没什么向往和幻想。
所以她该庆幸,救她的不是旁人,避免了纠缠不清。
铃儿又开始唠叨,“你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难保不会被人看到。若是传了出去,王爷是没什么,小姐您恐怕连嫁人都难了,总不能去庵里做姑子吧?”
韩攸宁笑,“做姑子有什么不好,泓泰寺的玄智大师还说我颇具慧根呢,每年都想多留我些时日在山上。”
铃儿撅着嘴道,“他是胡说,定是贪图您做的吃食才留您的。”
韩攸宁瞥了她一眼,“莫乱说话,大师是得道高僧,虽是贪吃了些,却也不至于这般没出息。”
铃儿小声嘀咕,“是啊,他出息可大了,上次为了诓您做点心,假装病了好几日呢!您不想嫁人就不想嫁人,也不必扯出什么得道高僧的话来。”
想起玄智大师,韩攸宁不禁莞尔一笑。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想嫁人。所以呢,以后你就不要提什么晋王了。”
隔着三重门的西次间,赵承渊身着雪白中衣,就着一个炭盆烤着。另一个炭盆上则搭了一个架子,锦袍铺在上面。
主仆二人低低的交谈声透过槅扇传了进来,赵承渊看着红彤彤的炭火,眼中雾霭沉沉。
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脸蛋圆圆,好奇地看着他脸上的半副面具。
“哥哥,你生的这么好看,可是天上的神仙?”
“我在摘花吃,这里的花好吃的紧,你也尝尝。”
“这是我刚做的桂花糯米糕,你尝尝?”
“鲜花包子你吃吗?”
临风阁里。
赵湘儿被逼得几欲暴走,却也没敢将皇叔卖了出去。
皇叔抱着陈攸宁走前那个警告的眼神她可看的明白,管好自己的嘴巴,哪怕是要嫁给头猪,她也只能认了!
父王曾经警告她,怎么胡闹都可以,哪怕是杀人放火了,他都能帮她兜底。只一件事不能做——别得罪了晋王。
陆凛很是抓狂,他也不敢把皇叔救了胖丫头的事给抖出来,他怕把胖媳妇给抖没了。
可眼看着祖母已经许诺了成郡王妃诸多好处,就差让他倒插门了,他拉着陆老夫人就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出了荷池,陆凛开始质问,“祖母,你不是相中了胖丫头吗?”
陆老夫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分外和蔼,“这有什么妨碍的?宁丫头也相中了,湘丫头也相中了,媳妇还有嫌多的?”
家里还有那么多光棍子呢!
她最头痛的两个孩子的亲事眼看着有了眉目,简直是苍天有眼!
陆凛脸一红,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好吧?一下子娶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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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已经尽量简练了,可没曾想这次宴会战线拉这么长。这也跟一天一更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