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本公答应你,你说吧。”
卢管事口里吐着血哈哈惨笑,“国公爷得起毒誓,老奴若是死了,可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老天能看到。”
韩钧毫不犹豫地指天发誓,“我韩钧在此立誓,卢管事说出所有真相,我便放过刘云朝一家,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卢管事摇头,“你定国公是不畏天地,不惧鬼神,你拿自己立誓老奴不信。你拿你的一双儿女立誓。”
韩钧勃然大怒,“本公的儿女受的难还不够,还要本公拿他们来诅咒!那些秘密,你不说也罢!”
卢管事呵呵笑着,“你对儿女这般看重,老奴才能放心说出来,放心去死。”
韩攸宁拉住韩钧的手,轻轻捏了捏,“父亲,您应下他便是。刘院使并未参与作恶,他原也是无辜,饶他一命,换来母亲惨死的真相,划算。如此也算不得诅咒我和哥哥。”
最终没了气息。
温如春哭得肝肠寸断。
当天晚上,大理寺便来了官兵,温如春被押走关入了大牢。
永平侯府的男丁已经流放北疆,女眷则论年纪和身份,年轻貌美的入教坊司充当官妓,年纪大的充当官奴劳作,做的全是低贱的苦差事。
小温氏和几个永平侯的儿媳妇,被留作最后一批,倒得了机会与温如春在牢中相会。
小温氏冷眼看着温如春,“姑母原来也有今日。你算计了一辈子,不还是什么都没得到,跟我是一样的下场?”
温如春怒喝,“我为的是婉儿!那可是你的女儿!”
小温氏冷笑,“为了婉儿?是为了婉儿当上皇后,保住你的命吧?奸夫淫妇,没有皇后那样的高位怎么能抵得住定国公的怒火!”
“我替你养出那么好的女儿,将来为妃为后,难道你就不得好处?你未必就为奴一辈子!”
“好女儿?我跟着得好处?”小温氏悲凉大笑,笑声响彻地牢,“这个好女儿,前几日费尽心思来见我,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她就求我自尽以全清白!”
小温氏眼中满是讥讽,鄙夷,痛苦,“姑母说,她要全的是我的清白,还是她的清白?”
温如春惊愕地呆坐在地上。
她是知道婉儿狠心,可能狠心到让亲娘自尽,成全自己的清白,却是令人齿寒。
她沉默了良久,喃喃自语,“她这么做也没错……”
第二日,最后一批的家眷被提出了大牢。
小温氏相貌不错,三十多岁年纪也不算大,被送去了教坊司。
温如春也去了教坊司,做倒夜香洗刷马桶的活计,脏累不说,监工的鞭子狠辣无情,动作稍慢了些便抽了上去。
当晚,温如春胸口连中三剑,死相惨烈。
小温氏投缳自尽。
消息传进定国公府,韩清婉悄悄松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