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回到攸园,苏柏正拿了个刻刀,卖力地在一块木头上雕刻。
韩攸宁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苏柏放下刻刀,愁眉苦脸道,“做个合格的好夫君。这活真不好干,你当众提什么木雕的小兔子呢。”
叶常提醒他,若是王爷在这里,定然会贴心地给王妃雕一只小兔子,然后在她伤怀的时候拿出来哄她开心。
赵承渊他真是闲的……堂堂王爷,维持好他的高冷做派,让王妃伺候着不好么?
韩攸宁拿起一坨丑丑的木头,是什么东西着实没看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它是兔子,那么少了一条腿。
她嫌弃道,“你还是放弃吧,这东西拿出去指定露陷。王爷的手艺可好得很,我那只玉埙就是王爷雕刻的,比内务府的还要精致。”
苏柏挫败地往后一靠,“我也这么觉得……这是第五个了,不是雕坏了胳膊就是刻坏了腿。”
他唯一不精通的,就是雕刻这种精细活,简直要人命!
韩攸宁将木头放回去,“好好的檀木别浪费了,王爷把它弄成粉吧,我打香篆用。如此也全了你的一片心意。”
苏柏哀愁地叹气,“女人真是麻烦,天天哄着。我将来打死也不找媳妇了。”
韩攸宁替自己斟上一杯茶,“不寻知心佳人了?”
“要什么知心佳人,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不香吗?”苏柏认命地拿起刀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刮木粉,一边说道,“玄智大师有消息了。”
韩攸宁正想问这事,胡牧如今的情形,还是让玄智大师看看为好。
“师父在哪里?”
苏柏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师父在我师父那里。”
韩攸宁呛了一口水。
她剧烈咳嗽了几声,“他们俩认识?”
苏柏艰难地点点头,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凑到一起,着实怪异得很。
“据说你师父一个多月前就过去了,天天和我师父一起去山下的村子吃豆花,他们甚至还办了包月……”
韩攸宁幽幽叹气,“包月优惠一成是吧?”
苏柏:“是……”
他心目中高深莫测无比崇高的玄智大师,为何跟他师父一个德行,这么抠抠搜搜的呢?
还有,一个老和尚,一个老道士,天天去村子里晃悠,跟村民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抠钱,没被当成骗子打一顿?
他甚至能想象得出来两个老头跟村民算账的模样,搬出来一大通佛语道法说得口干舌燥,就是为了省一个铜板。
韩攸宁又是长叹一声,“现在算起来,还不满俩月,想要让师父他老人家离开,倒是不大好办了。”
毕竟预交了一个月的铜板,师父定然是要吃回本来才肯走。
苏柏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颇有怨念道,“他们俩都住到一块儿了,想必是关系还不错。我跟了师父那么多年,他明知我崇拜玄智大师,竟不告诉我。”
嗯,定然是嫉妒!
师父的心大起来是真大,大海都装不下,能把自己的老窝给弄丢了;小起来也是真小,不见得有针鼻大。
韩攸宁没将他的抱怨听到心里去,而是问道,“你师父的道观离这里多远?”
“三四百里地吧,快马加鞭也就是一日的功夫,坐马车就得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