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桢的鱼竿一动,刚要咬勾的鱼儿尾巴一摆,激起串串涟漪,惊慌游走了。
韩攸宁嘲笑他,“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陈衡桢看着空荡荡的鱼钩,周围一圈圈涟漪渐渐归于平寂,了无痕迹。
“就当它没来过吧,也就不伤心了。”
韩攸宁笑看他一眼,原想嘲笑他几句,可想到他这一年的经历,又不舍得他再受一点点委屈,哪怕是玩笑也不行。
她笑着附和,“说得对。就当它没来过吧!”
陈衡桢看着韩攸宁,忽而微微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来一只木雕的小兔子。
韩攸宁接过来,是一黄杨木雕刻的小兔子,圆圆胖胖的,正转头张望,憨态可掬。
若论雕工,比起陈衡之雕的是要粗糙一些,可却看着更为灵动可爱。陈衡桢很聪明,他如今手劲不足,便
韩攸宁拿着爱不释手,“是你雕的?”
陈衡桢点头,“喜欢吗?”
韩攸宁重重点头,“喜欢。这个雕起来颇不容易,你忙了好几日吧?”
陈衡桢很聪明,他手劲不足,便巧妙地雕了只胖兔子。胖胖的身子挡住了四只腿,只微微露出了一点点轮廓,如此雕刻便难度大大降低,省了许多力气。
陈衡桢看着她笑,“你看像谁?”
韩攸宁绝对不会承认像她的。
她斜乜着陈衡桢,“像傻瓜,它如今长得很肥硕,可以红烧着吃了。”
傻瓜原名陈衡桢,是她养的那只兔子。
陈衡桢摇头笑道,“我觉得像笨蛋,笨蛋看起来更胖一些。”
韩攸宁冷哼,别过头不看他,不就是笑话她以前胖吗?
陈衡桢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笑。
他雕刻的是她呀,她之前不就这么胖胖的,懵懂可爱吗?
叶常站在后面不远处忧心忡忡,原来王爷最大的威胁不是太子,不是苏柏,也不是段毅,是这个小傻子啊!
这哪里是傻子啊,雕得兔子比苏柏好看多了,哄王妃的本事也比苏柏高多了!
不过,王妃每回都让段毅和罗平离得远远的,只留他在身边,明显是更信任他呐。那么,他是要忠于王爷还是忠于王妃呢?要不要告诉王爷呢?
叶常陷入两难之地,殊不知,韩攸宁留他在身边的缘由是他傻,看不出陈衡桢的异样。
日暮道远。
韩攸宁手里提着小木桶,里面是半桶鱼,在水里扑通着。她欣喜地不时提起来看看。
陈衡桢手里也提了半桶鱼,两人是你一条我一条分的,时常因为你的大我的小争执几句。
分完之后,若是过过称,两桶鱼的差距恐怕不会超过二两。
穿过蜿蜒小道,二人回到大路边,便见痴情的晋王站在那里,含笑看着自己媳妇兴高采烈跟胡家小子有说有笑。
平日里叶常记一些他“调戏”王妃的错处,他的担忧也不如此时重。若是自己没帮赵承渊将媳妇看住了,当真是要余生凄惨了啊。…
韩攸宁故作高兴地走向他,将木桶放下,“王爷你看,这些鱼是世子钓的!”
苏柏淡淡看了一眼那些鱼,这么点小鱼至于这么高兴吗?
他微笑,“很不错,先上马车吧。”
“恩!”
韩攸宁上了马车,又接过小桶,冲着陈衡桢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