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玉佩静静躺在里面,泛着莹澜的光泽,没有任何变化。
韩攸宁戳了戳它,“睡着了?”
还是没反应。
韩攸宁趴在梳妆台上盯着它一个多时辰,也没见它有什么变化。
她蹙眉,光顾哭了,忘记仔细问问师父了。
第二日早上,韩攸宁早早地醒了,本不想给师父做点心了,小徒弟记仇着呢。
但是……现在还没到过河拆桥的时候。
想明白这一点,韩攸宁去小厨房做了两匣子糯米桂花糕,两匣子绿豆糕。
忠国公夫人做了好几样点心,看着样子,分明是昨晚根本就没睡。
因着施针还要好几日,这样才显得真实,而泓泰寺去一趟路上就要大半日功夫,他们便做的是在陈家别院住下的打算。陈家别院就在沧源山脚下,每日去施针不过是爬山的功夫。
他们离开陈府时,便将所有行装都带上了,苏柏因着腿不方便,没有上山,直接去别院住下。
韩攸宁和忠国公一家则带着侍卫上山。
陈衡桢这段时日天天与韩攸宁到处闲逛,倒把胡牧的身子板给练结实了不少,虽还瘦弱,不过爬个山不成问题。
忠国公夫人却把这个功劳归功于玄智大师的医术,韩攸宁听了直摇头。
胡牧神色雀跃,他从来没爬过山,看到什么都是新鲜的。好奇的松鼠,讨要点心的猴子,清脆悦耳的鸟鸣,欢快的山泉叮咚,都让他欣喜不已,整个人鲜活明快起来。
“七舅母,你以前每年都来住一月,可真幸福。”
“七舅母,你为何这么厉害,玄智大师那么厉害的高僧是你的师父。”
“七舅母,你六哥也在这里住过吗?”
“七舅母,抱歉我说错话了……”
……
泓泰寺在沧源山主脉的半山腰,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修建得宏伟壮观,古木幽森。
刚到寺门口,便有大师兄祖真带领一众师弟和诸多徒子徒孙候在那里迎接。
“小师妹!”
“小师叔!”
“小师叔祖!”
韩攸宁被一群老老少少的光头和尚围了起来,一个个笑脸灿烂,如同花儿冲着太阳笑。
他原本打算带给师父和大师兄的点心,被瓜分一空。
众人被晋王妃在寺中的威望惊呆了,这些笑容灿烂的和尚,有的眉毛都已经花白了,还有不少是做她爹的年纪,更多的是做她哥的年纪。个个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
还有一群小毛头,则是齐刷刷跪下磕头,“小师叔祖”喊得颇为顺口亲热。
叶常在京城培养起来的强大自信在此时消失殆尽,昨日他已经领教过祖真的功夫。
昨日王妃和世子在会客厅见玄智大师时,只祖真一人在外面守着。他让罗平和段毅在正门打掩护,他则从后门偷偷靠近会客厅想偷听,结果他还没靠近,祖真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而他居然毫无察觉。…
祖真下面还有好几个师弟,他们的功夫即便略逊一些恐怕也不简单。而这些人,都是女主子的师兄!将女主子宠上天的师兄!
王爷啊,你以后千万不要惹了王妃呐,就算定国公不能奈你如何,可就这群秃……和尚,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攸宁被簇拥着去了玄智大师的禅房。
玄智大师在得知自己的点心被瓜分后,内心在滴血,却还要在外人面前保持得道高僧的形象,他淡声道,“都出去练功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