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戈和赵湘儿被挪到了房内,韩攸宁和成郡王妃守在他们身边,紧紧盯着他们。
院子里里外外围满了王府侍卫、御林军,还有韩钧带来的兵马。
女儿两次被下毒,成郡王沉着脸吼道,“查,所有经手膳食的僧人和下人都抓起来!”
韩钧脸色比成郡王的还要难看,谁的女儿谁关心。攸宁如今虽没事,可这斋饭却是送给攸宁吃的!
他很容易便想到了皇上。皇上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赵承渊淡看了他们一眼,踱步进了房内,去了明间另一边用槅扇辟出来的书房。
成郡王和韩钧会意,跟了进去。
赵承渊道,“膳食是为本王和内子备的。”
成郡王方才怒极,只顾心疼女儿,旁的并未深想。此时晋王一提,他也反应过来,“是谁要害晋王妃?”
赵承渊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森森。
“成郡王以为会是谁?”
成郡王能想到的,还是上元节那夜的灯笼,“皇上终究是将皇后的病迁怒于晋王妃了?”
赵承渊道,“不管是什么缘由,皇上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尤其是卢振安回京,他恐怕有所察觉,没少警醒皇上。”
他抬头看成郡王,“如今你不能靠近坤宁宫,卢振安却能在宫门口护卫,皇上分明已经在提防你。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成郡王冷沉着脸,皇上不但是不信任他了,今日湘儿会中毒,也难保不是皇上的一石二鸟之计。毕竟午膳湘儿便是和晋王妃一起用的,整个下午湘儿都呆在晋王妃的院子里。皇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湘儿若是死了,他和晋王便少了联手的可能,皇上一直做的是这个打算吧。
成郡王道,“我寻了由头在在皇宫四周做过明察暗访,如今已经又发现了三处他们的落脚点,人数应有两三千人。剩下的想要都找出来,恐怕还是需要时日。若不能一击而中,将他们一次性解决掉,那么恐怕便是一场大厮杀。”
他看了韩钧一眼,“定国公如今没有调兵权,又有卢振安掣肘,西北兵马一动,皇上很快便能知晓。恐怕也不敢指望西南军来震慑京城。”
韩钧亲身经历女儿被下毒,其冲击力比起之前听赵承渊的轻描淡写要强烈得多。
他不敢想象若是赵湘儿和陈衡戈没拦下那些吃食,女儿起床后吃了,会是什么后果。
一尸两命啊!
阿蔓已经被害了一次,女儿却又要经历一样的遭遇!
韩钧冷声道,“本公统领西南军二十余年,又岂是他区区卢振安能掣肘的。若真需要调动兵马,本公自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他看着赵承渊,“便看你如何抉择了。”
赵承渊沉眉不语。
若按他们俩所说的,牵扯进来的兵马恐怕要十几万甚至更多,那便是整个大周的一场浩劫。
只是,皇后此次晕倒,庆明帝分明已经等不得了,攸宁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内室那边传来攸宁惊喜的声音,“七戈!”
“七戈,你感觉如何?”
“小爷……小爷我,哪里那么容易死。”陈衡戈的声音断断续续,虽虚弱,听着精神却还好。
成郡王妃也惊喜地喊,“那药管用!湘儿,湘儿醒醒!”
书房内的三人相视一眼,齐齐出了书房。
陈衡戈虚弱睁着眼,看看房内众人,最终目光定在韩攸宁脸上,“幸好我在,不是你吃了那斋饭。”
韩攸宁眼中涌上泪花,握着他的手,“怎么叫幸好了,万一你们醒不过来,叫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