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县很近,等到告诉章丘县令再由章丘县令火速通知章匡,章匡是立刻丢下所有手头事物,急奔州城。
章匡只觉得太有面子了,同时感谢父祖萌阴,发誓要通过这次搭上和戚漆的线,让家族重现昔日荣光。
戚漆虽然罢官去职,但他的老部下们还在,他的儿子戚兴还在,老头影响力不小、资源极多,随意漏出来点就够章家吃一代人了。
基于这种想法,章匡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把老头陪好,陪的高兴。
可让章匡惊恐的是,他到了州里见到人,介绍完,戚漆没问他兵法,却问了一个人。
“齐州境内有座青城山,山上住着位章姓姑娘,你认识吗?这位姑娘可是贵家族的人吗?”
这话一入耳,章匡汗刷得下来了。斗大汗珠从额头滑到鼻梁,再从鼻梁滑到嘴唇;脸上已然没有了血色,嘴唇白的都发灰;后背已经被冷汗打得衣裳湿透,浑身上下全都是汗,人都快要化成一滩水了。
他在路上,知道戚漆的手下伤了6个,结合青城山章丫丫,一切都在章匡脑海里串联起来,前因后果章匡无比清晰。
此时此刻,章匡恨不得章丫丫赶紧去死!
此时此刻,章匡恨不得骂死章広,你生的女儿简直是个灾星!
此时此刻,什么光大门楣、重现旧日辉煌的想法章匡不敢想了,他只求能应付过这一关,期望戚漆大人有大量放过章家,不使章家毁在他这一代上。
“回戚....戚公的话,在下不......不知道戚公在说什么,章家的人哪.......哪有住在山里的。”
戚漆一眼就把章匡看透,故意的把手上书本把桌上一摔。
“哼!章匡,你在糊弄我这个老头子呀!”
章匡急哭了,急到什么话都不过脑子就往外说。
直接离开座椅跪在戚漆面前:“戚公,戚公,在下不敢!在下万万不敢!求戚公宽恕啊..........”
“回答问题!”戚漆喝道!
老帅气势就是不一样,佯装愤怒的一声喝斥,就令章匡堂堂族长哆哆嗦嗦的放弃抵抗。
“回戚公,那个人叫章丫丫,是个不详的人,是个叛逆又不听话,还有极端妄想症的女子,早在几年前家族就已经把她除名了,她做得任何事情都与章家无干,求戚公饶恕章家。”
“哦~原来是叫章丫丫啊,还真像个山野村姑的名字。”
忽得,戚漆看向岳刺史:“刺史,章丫丫可有记录在籍?发放身份符牌?州里县里能查到吗?”
岳刺史陪着小心道:“这个嘛.....因为章丫丫还没有出嫁成家,所以只记录在其父母章広、章黄氏名下。”
戚漆点头:“那就改一下,叫章丫丫太难听了,以后就叫......章采吧。州里把手续办齐全了,单独列户,发放身份符牌。”
看了一眼章匡,接着道:“既然章采已经不是章家子女了,那就先挂在老夫名下,和老夫的关系是义父女。”
“等章采及笄后,是否回到章家由她自行决定。”
戚漆这话岳刺史听了直泛糊涂,当了4年的齐州刺史,章丫丫什么个性有多异类他早有耳闻,可却引起了戚漆戚平波的重视,难道是个离疯子就差临门一脚的天才少女?
岳刺史有心想向章匡求证,斜了眼看章匡,已经呆呆地傻傻地跪在原地,掐灭了直接问询打算。
章匡的确是傻了,也呆了,他一时半刻弄不清楚戚漆是什么意思?立档建户,还有赐名,从双名改成单名,从贱民提升到“人籍”,欣赏吗?难道是我想岔劈了?
有一点章匡可以肯定,戚漆来找自己,就是为了章丫丫这个孩子来的。
“戚公,您与章丫....采姑娘之间是......”
章匡问,戚漆笑了又笑,乐了再乐,直乐得章匡心里没底。
“是在下唐突,戚公恕罪。”
戚漆挥了挥手,骄傲的像个家长一样道:“我这丫头可厉害了,箭术超群,刀法拳法自学成才,还辨药株通医术。章采非但是老夫的义女,更是老夫的忘年交!”
“原来是.......是这样。”章匡强颜欢笑的祝贺:“在下恭喜戚家再添一贵女,恭喜戚公新得一女儿。”
章匡心里已经断定,章采是戚家碗里的人了。
戚漆淡淡道:“先别急的祝贺,这丫头脾气大,还没有同意呢。”
章匡于是又傻了。
【戚公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死丫头谱的挺大呀!】
不过可以确定,戚漆是打算要让章采改姓戚了。既不容于章家,又非族长的亲手女儿,糟老头子有百分百的把握让章采改姓。
而在另一边,章采还在很有耐心的打猎,一支箭镞精确离弦,穿只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