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说过,世上有两种最致命的毒药,一种是美味佳肴河豚身上的毒,另一种则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权力。
曾经的野利萧也不信,但当他深深品尝了权力的滋味,他也就深深的中毒陷入其中。权力比章采还恐怖,摄取着野利萧无穷的精力与无限的体力,使他身心劳累却又不能自拔。
获得权力的当天晚上,野利萧拖累着章采一起彻夜通宵,把一桩桩一件件挤压的事件处理掉。等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天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章采哈欠连天。
“终于是处理完了,困死我了!”
野利萧深感赞同。
“真怀念之前的日子,能睡个好觉。”
“要是我,一定要找个人给我干活,我绝不这样的熬夜!熬夜使我变丑。”
野利萧听到,嘿嘿笑着不说话。
同时他又品出话中意:章采受到冷落了。
可惜野利萧是不会做甩手掌柜的,权力是毒药,这个东西,他能分给章采让她帮忙,已经是看在夫妻的份上很大肚的表现了。
劳累的生活每天都在折磨的野利萧,但野利萧却甘之如饴,直到3天后,奉承彰武41年3月24日,派往北方的侦骑终于活着回来一个,急匆匆的返回给众人揭开阴山以北的神秘面纱,并带来了一个似好又不好的消息,鹰力诸部正在被折兰、白羊、楼烦三部围攻,而草原军节度使野利秃戈纳啰听说是被困在鹰力部了,请求增援。
章采听此消息后感觉有诈,毕竟真打了,战场就在阴山北面,此刻驻地在阴山南面,铁人消息封锁的这么厉害?快20天了密不透风,去一个侦骑死一个侦骑?开玩笑!
完全不符合军事常理,而且章采也不信铁人能做到真~消息隔绝。这不是围城,也不是围困一座房子,这是在草原上,要围也是围阴山!
别管章采信不信,但野利萧就是要信,或者说他知道但就是要信!赌老爹野利秃戈纳啰有此一线生机。
能咋办?就算是睡服,章采无法左右野利萧的决定,只好苦思给野利萧铺好安全通道,保他活命。
安排好有人接应后,野利萧紧急带了5000骑兵北上,章采不放心的随行,奔行一日一夜,过呼衍谷,深入阴山以北200里,直到大同川水的源头,距鹰力部还有150里的地方,耳边不断回响着喊杀声,但却看不到一个敌我士卒。野利萧下令诸军将士谨慎靠近并搜索,随后便有人在某个背光的山阴处发现了河部王庭——既草原军节度使野利秃戈纳啰的帅旗。与之同时发现的,是层层叠叠堆在一起、已经腐烂到令人恶心程度的尸骸。
一经发现,立刻飞报野利萧!
野利萧闻知,震惊的快马加鞭冲过来查看。
“小狼主,经清点与查看,战死勇士共计2900余人,但里面没有发现狼主和二小狼主、三小狼主的骸骨。”那可儿路易-鲁道夫禀道。
“找!一定要找到!”野利萧语气坚决的说道,同时吃惊的看着死去多时的勇士们。
野利萧下令找到,自然就要找到,于是众军士展开仔细搜索,一草一木都不放过。当然了,人群中还有清醒的人在,比如随行的章采和随行指挥部队的拓跋部首领拓跋力乌谋客,虽然鹰力部所在方向喊杀声就没停过,但此刻鹰力部嫌疑很大,不得不防!他俩一齐给野利萧提醒,又是老臣之言又吹枕边风的,野利萧自然纳谏,留队兵马枕戈待旦在外圈保护,小心防备着。
另一边,野利萧要找,那就找了,反正不干章采的事儿。章采还有拓跋力乌谋客闲着也是闲着,是故她带着两个临时跟班,在死人堆儿里头转悠,左看看,右看看,偶尔蹲下捂住口鼻忍着尸臭,仔细观察死者的造型,计量死者的伤口,逐渐满脸凝重之色。
跟在一旁的手下败将路易-鲁道夫忍不住开口问道:“章采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死人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章采听了,淡淡的回道:“路易-鲁道夫勇士,你问问拓跋力乌谋客就知道了。”
拓跋力乌要是也不知道,章采就怀疑他这草原军重要大将是靠混日子混出来的了。
路易-鲁道夫迷茫的看向拓跋力乌,拓跋力乌简单的解释道:“路易-鲁道夫勇士,从面向背向的方向上和死者伤口上可以判断出敌人是如何进攻的,怎么进攻的。”
他又举例道:“你看趴在地上的这具,胸腹部内凹,背上中箭,是被从后面射箭,再被马匹从前猛撞或受骨朵等钝器击打而成的。”
路易-鲁道夫点点头,学了一手。
拓跋力乌说道:“章采大人,从现场尸体情况来看,我军勇士是遭遇了前后夹击,亦或突袭,进而全军覆没的,这好像不用再仔细的观察了吧!”
“如果是被突袭还好,如果是前后夹击,很难想象鹰力诸部在干什么,老狼主5700骑可是支援鹰力部的呀。”
章采兴许是受不了尸臭味了,站起身来远远离开,跑到远处换口清新的山中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