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边寨内,童贯又把章采叫到身边来。
“丫头,老夫已将举荐文书发往帝京,只等审核通过盖章,你便是帝国军人了。”童贯言道,“表你为知寨,按照惯例,从七品武翼郎,年俸500石,着绿袍。虽然官卑职小,但知一寨,掌管全寨军事民生,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很得历练。像老夫,官是大管得了军,却不能插手地方民政。你要明白老夫的用心,好好干。”
章采笑道:“谢恩相,这点采明白,军民我都有管过,一起来无非是忙碌些。”
童贯好奇:“你管过民?”
“温泉寨时林云籍一心训兵备战,民生事物、粮食收储皆是由我全权负责。”章采回答道。
“哦,若如此,年度考核林飏至多评个中。”
扯开话题不谈,童贯表现的很是忧虑:“丫头,老夫难啊,帝国将士百万,知寨这样芝麻绿豆大小的官职争抢的不在少数。这些兵将你该知道秉性,沙场老将老卒,从戎时间比你都大,有的是战功资历,像是右武左武五六品的太多了......可丫头你....阴山之战他们不会认,相当于你没有战功;而论资历,你更是差得............”
“恩相有话,但讲无妨。”章采立正直言道。
“好,老夫不和你兜圈子,老夫保举归老夫保举,凭老夫在白时中那里的脸面吏部不会为难,但你需要战功,否则的话...........”
“东林党人云:阉佞任人唯亲,请诛六贼。”章采冷不丁说道,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成了证据,既是人证,又是物证。”
“聪明!”童贯夸赞道,“戚平波跟你说的吧,他怎么对你讲得东林党?你自己又怎么看?”
“义父的看法是理想主义者,虽有荒唐,却可以原谅。至于我.......”
说到这儿,章采破涕为笑:“实不相瞒,我曾去过荆州,也去过岳州,当时荆州的刺史是个东林党人,观彼执政牧民,若岳州是无上天帝的天堂,则荆州是萨普勒斯的地狱。”
“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爱耍嘴皮.......这是我眼中的东林党人。”
章采问道:“恩相,采有一事不明,还请恩相解惑。”
童贯似有预料:“你想问东林党人都如此了,为何不除去?”
“然也!”章采语气理所当然,“身上起了脓包,不及时铲除掉,难道要等脓包变大,威胁身体吗?”
童贯呵呵解释道:“话有理,但丫头呀,你还年轻,做事不能只考虑一面......除东林党简单,但影响很恶劣。帝国自太祖武皇帝起,允许帝国子民议政论政,不因言而获罪。东林党一无叛国,二无弑君,帝国律法皆未违背,用什么理由去抓捕?又用什么理由论罪?难道用可能有过或许有过?牢骚罢了,你越理他越来劲儿。”
见章采不再言语,童贯言道:“说说眼下,你需要军功,按制,挑杀铁人三员猛将,升转不过八品武艺郎,离武翼郎还差着正八品训武郎,谋划定策破军可算得一转,再亲临战阵厮杀亦可一转。老夫知道你的本事,现在可有办法击败柘乐突?”
章采自信道:“柘乐突连战旬月,前后破我40万大军,兼斩陇右道节度使刘大将军,兵已骄,势已老。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铁人气竭,破之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