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粒大的雨点落下,击打在瓦片窗台上发出细密的响声。
阿海轻抚枝儿的秀发,叮嘱道:“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好不要出来!”
他将刀插在腰间,然后大步出门。走到门口扭回头,对李若虚道:“你是外乡人吧?我送你的话同样是躲好了,否则小心稀里糊涂丢掉性命。”
说完他纵身冲入风雨,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所谓的神灵后裔砍掉脑袋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冰冷的声音随着风雨隐隐传来。
李若虚却已经懂了,这厮要造反!
话说,咱换一天行吗?
愚昧之潮要快来了啊!
话说外面只是在很正常地下雨他颇为意外,但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肯定不会下愚昧啊!
低头就见枝儿缩在角落的箱子后,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
不远处还有一只绣鞋,应该是枝儿的。
阿海走得急,也不知给人家穿上。
李若虚凑过去用脚尖示意:“小嫂子,这是你的鞋子吧?还要不要了?”
枝儿惊恐抬头,见是救命恩人后苍白着脸色微微点头,然后将一只赤足伸出来够绣鞋。
李若虚捏下巴旁观,心说小嫂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腿长有什么误解?
帮人帮到底,他轻踢一脚,将绣鞋送到赤足旁边。
赤足各种划拉,就是碰不到。
却是枝儿缩头在箱子后面,根本不敢往外面看。
李若虚很无语。
扭头想走,发现那只赤足划拉个没完又有些不太忍心。
他上前抓着她的脚腕帮着穿好鞋,抬眼就见枝儿脸红得像要滴水。
“呃,你们奴隶社会不会特别保守,被别的男人碰到脚踝就要死要活吧?”李若虚后知后觉道。
“什么是奴隶社会?为什么碰到脚踝就得要死要活?”枝儿探出小脸,有些委屈。
那就好!
李若虚见她敢将脸探出来又不想走了。小声问道:“小嫂子,你男人要造反?他自己一个人行吗?”
枝儿眨巴着大眼睛,犹豫片刻还是道:“不是他自己。还有大巢、大闯、大广、大胜他们很多人。”
是这样的吗?李若虚陷入沉思。有组织有人手,奴隶社会的形势好像有些复杂啊!
枝儿脸色忽然变得青白,指着他身后惊恐道:“队,队长!”
李若虚连忙转身,就见窗外涌入丝丝缕缕的黑雾,都钻入了胡子队长的尸体中。
他的手脚开始不停颤动,竟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
他的脑袋发出“咯咯”的骨头脆响,竟在逐渐变成葫芦形状!
你妹,不是我想的那种葫芦脑袋吧?
这又是愚昧的新技能?
“大主我在,那媳妇好看,奴隶该打!”脑袋变成葫芦形的队长歪歪扭扭站起身,嘴巴里口水流得像瀑布一样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他的牙齿和指甲都在飞快变长变黑,目光逐渐锁定二人,眼珠变红,杀气开始溢出。
“嗷!”胡子队长怒吼,猛扑向李若虚!
“去死吧你!”李若虚早做好了准备。扛起旁边的木头架子,当成攻城槌“咚”地一声撞在队长的葫芦脑袋上。
“咔”地一声脆响,队长被撞倒,脖子在箱子和地面的夹击中扭成90度角。
看似很惨,实际上没事儿。
他的脖子佝偻出诡异的角度,又支撑着站起身,嘴里仍重复着三句话:“大主我在,那媳妇好看,奴隶该打。”
“何人喧哗?”与此同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不少士兵听到动静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