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完整，所以有了破绽？

李若虚若有所思。怀疑可能蜘蛛女正是利用龙胧母亲留下的破绽侵入她的意识，完成了反向的精神控制。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在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

龙胧点头：“在我四岁的时候吧。她和我爸算是门当户对，很强势的一个女人。我爸爸喜欢小鸟依人的那一种，所以这些年干脆就没结婚。他外面偷偷养着几个合心意的我自然没管，也没办法管。”

也正是因为父母离婚时年纪太小，所以母亲留给她的记忆非常少，且很模糊。

在双方离婚之初，龙胧的母亲还偶尔会过来看她。后来龙母就出国了，在外面开公司很忙碌，只能偶尔打个电话回来。

再后来龙胧母亲再婚又有了新的孩子，连电话都很少打了。

生活中没有母亲的角色，父亲或保姆是很难填补的。再说龙老爷也没那个心情和精力又当爹又当妈。

像她在学校遇上些小问题都没有人分享或帮着解决，受到的小委屈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咽下去。

小事还没什么，不至于对孩子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人生中的一些事，却会在精神中留下较大的破绽或者说伤痕，这个却是很难靠自己来修复的。

尤其龙胧的年纪还不大，她也没有足够的成长时间来修复自己心中的破绽。

汽车停在一栋建筑前，周围的花草都很明亮清晰，显见这里龙胧很熟悉，每次过来时心情也很好。

龙胧的脚不痛了，穿上鞋子当先下车，笑着指点各处道：“这里是市内比较高档的小区，我小姨住在这里。她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离婚后还曾在这里住了一年时间。”

说完带着李若虚来到二楼，推开门后就见室内布置得很温馨。

房间只有一室一厅，其实颇有些狭小。龙胧熟门熟路地从床下拖出个大箱子打开，先是拿出几张拼图介绍当初是怎么和小姨一点点将拼图完成的，里面还有些自己编织缝制，大概是给娃娃穿的小衣服小鞋子。

“小老师你看这就是我小姨！”她又拿出一幅画，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不过明显是小女孩用彩笔画的，不可能看出具体的模样。

“你小姨为什么会来这里住一年？”李若虚还是对拼图更感兴趣。

“当时家里又给她安排了婚事，不乐意呗。”龙胧靠在沙发上，美目微眯缓缓道，“那时我八岁，还以为她会成为我妈妈呢。而她也时常去学校接我，还参加过几次家长会。

我当时问过爸爸对小姨的看法，他说挺好的。我就以为这事儿成了，却不懂感情这种事哪说得好啊？我爸已经完全没有再婚的想法了，他当时已经拿到了公司的控制权，再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了。

小姨为婚事都和家里翻脸了，同样没人能逼迫她什么。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但也只是谈得来的朋友。后来小姨和那个律师一起出国结婚，好像还是我爸帮着顶住的阻力……”

李若虚默默听着，从纸箱最下面掏出一张画。

和别的画不同，这张画的色调极为阴暗。那是一只巨大的漆色黑魔鬼，体型好像只癞蛤蟆，双眼血红，爪子锋利。

另有个小女孩在角落处瑟瑟发抖，一个高些的女孩则张开双臂挡在她的身前。

李若虚连忙拿出之前那张女孩和小姨的图画做对比，隐约看出俩女孩指的应该就是龙胧和她的小姨。

龙胧笑得有些苦涩：“那个魔鬼是我们学校的某个老师。我是后来才调查到一些信息，可能是因为对方家庭受到过我家公司内部调整的影响出现些损失，反正总是莫名其妙地针对我。”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对方是成年人，总有数不清的小手段让九岁左右的小女孩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