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宋烈有些明白龙老爷为什么这般看重他了。如果想找个人帮助龙胧甚至还有希望在任意惊悚任务中将她带出来，除去李若虚简直不做第二人想。

他也暗中拿李若虚和自己的孙女做过比较。两人的实力虽然不是一个水准，但心性上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李若虚这还是刚刚经历完第一次惊悚任务，再来几次并且保住小命，将来的实力怕是还要在自己的孙女之上！

李若虚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好奇地问道：“当时教练你捅死那些人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宋烈自问，脸上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道：“大概就和杀猪匠杀到几口大肥猪差不多吧，心情很好。我只是很惊讶，当时自己用的是刺刀，剑道却突然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后来也因为那件事，团长到连长都受了处分，我也退伍回到了家乡。接下来的几年，我的剑道突飞猛进，连父亲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我又去各地武馆找高手切磋，他们说我没拔剑就已一身的杀气，对战时好像砍的都是死敌一样。于是我就有了第一个绰号‘怒剑客’，他们说我比剑时肯定满腔都是怒气。

可实际上，我比剑时什么都没想，脑袋里空荡一片。大概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们的剑法都好差，剑招拖泥带水，卖的破绽也都幼稚可笑。”

李若虚爬起来，淡淡道：“是因为教练你曾经站在更高处，见识过真正的战斗和生死吗？”

宋烈：“大概吧。战场上需要的专注和执着，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能想像的。但你知道吗？参军前，我其实是个很平和平静的男孩子，参军回来后很快就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仍然很平和平静。”

这是给李若虚的提示，不算暗示，但仍需要自己去思考。

李若虚的表情也很平静：“心态不变，那变得只能是神经。教练你的神经在战火中有过锤炼，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大概吧。”宋烈站起身，淡淡道，“你的心有些急。不用这样，既然自己已经做到最好，又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无谓的压力呢？放平心态，坦然迎接惊悚的考验吧。”

坦然？

李若虚深吸口气，重重点头。

“啪！”

宋烈忽然一拳偷袭。

这一拳来得极为突然，好像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

李若虚甚至都没捕捉到来拳的轨迹，只是感觉自己一侧的太阳穴处，皮肤猛地一紧。

他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发现手早已经抬到脸侧，及时地护住了要害。

双方拳掌相击，发出一声脆响。李若虚力量不敌，却借力微退稳住脚步，在这一招中只是稍微落在下风。

宋烈很满意：“不错！你小子已经被老夫揍出本能了！有时并不一定需要眼睛完全看清楚，身体各处都可以是眼睛。”

李若虚想到刚才太阳穴处的皮肤突然发紧，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过还是苦笑：“教练你可别总这么整，我会被整成神经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