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也不知是由什么金属制成，很坚韧，但并不沉重。

李若虚牵住锁链的一头，手按猫刀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坑。

开始的二十多米都没有红雾。

来到红雾边缘后他试探着伸手进去，手臂反馈回来的感觉并不强烈。

不能说完全没影响吧，只是胳膊略微有些发紧。这种发紧并非来自血肉神经，而是精神层面的感受。

罗止海也试了试，道：“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我的意识一样。”

方玫瑰试验后道：“非要形容一下，就好像我们在笼子里躲着，然后外面的野兽用爪子按压笼子，试探着结不结实。如果被它们发现破绽，肯定会冲进来将我们撕成粉碎。”

独腿傀儡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语气凝重道：“确实是这样。你们都有完整的意识体，所以才不会出问题。像我们就不行了，残念处处都是破绽。

如果被红雾趁虚而入，像我这样相对还算完整些的残念可能都坚持不住三分钟。哪怕从红雾中逃出来，念头中也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势。”

李若虚转头四顾，就见或零或整的几千傀儡都海浪般涌到了附近区域。怕是冲击车刚被拖出来，他们就要解脱开傀儡之身，化成各种残念钻进去逃命了。

残念并不占地方，哪怕它们都挤进车里，也不缺几人搭车的空间。

他没再多等，将油画转到胸前一步迈入了红雾之中。随口问道：“龙胧，你有不同的感觉吗？”

龙胧在油画里盘腿坐着，纤手悠闲地支着脸蛋道：“红雾可以侵入进来。我和你们的感觉差不多，都是精神不由自主地就绷紧了。小老师注意安全，如果发现不好就往画里逃。”

李若虚莞尔。小丫头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

油画又不是什么堡垒，尽管材质可能都由综公主创造肯定非常坚固，但在外面撕扯说不定比在里面破坏还要容易许多呢。

他嘴角翘起，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并没有再问什么。

进入红雾区后，脚下的垃圾也变了模样。

红雾是至高力量的光辉，或者可以简单理解为一团火周围形成的热浪。虽然主要威能是磨灭意识，其实还带有一点点的物理攻击能力。

别看攻击力不起眼，水滴石也穿，绳锯木也断。

经过以百年计的摧残和打磨，雾区的垃圾都变成了金属沙子和黄豆大的颗粒状结构，踩上去还有些滑脚。

随着逐渐接近冲击车，脚下的金属颗粒已越加的细碎。

“小心！”

身后的罗止海发出提醒。话音未落，霰弹枪骤然轰响。

李若虚转头就见身后半尺外的金属沙子中伸出一只手，貌似想要搞偷袭抓他的脚腕。

罗止海的这一枪打得很精髓，霰弹被约束得非常好，基本都轰在了手上。

那只手意料之外地耐打，竟然只被轰破一层皮，又“嗖”地缩回了沙底。

只是短短的时间，李若虚的眼睛就捕捉到那手不止伤得不重，恢复速度还很快。

手的大拇指部位被子弹划出条小伤口，等缩回沙子的前一刻已经恢复了过来。

而且手很宽厚，根根手指都颇粗壮，应该来自于某个成年男人。

方玫瑰对凶异的实力最为敏感，惊道：“是红级！防御不强，恢复力惊人。”

罗止海眉头皱起：“确实是红级没错。这坑里怎么会存在红级的凶异？而且好像还是活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