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的嗓子哑了,她无精打采的坐着:“……我哭不出来了……”
云夙端着一杯茶起身走过去,拨开被她含在嘴角的那几根碎发,将茶盏送到她唇边。
“喝点水,润喉。”
楚裙就着他的手,吨吨吨把一杯茶干完了。
“我还要。”
她蹙着眉,红唇噘着。
云夙目光停驻在她湿润的唇上,许是太过口干的缘故,她时不时的舔着唇,原本冷艳秾丽染上荼蘼之色。
人心葳蕤潋滟,凭生旖旎缱绻。
云夙看不见颜色,明明是黑白世界,他依旧觉得那唇艳的过分。
是涂了胭脂吗?
他下意识想到,否则怎会明艳到刺目,不自觉间他伸出手,揩过她的唇。
入手温软湿润,却无半点多余的颜色被揩去,反而更加重了那艳色。
楚裙眼神有些迷茫,终于发现了云夙正确的位子。
“咦?表弟你怎么到这边了?”
“嗯?不对啊……两个表弟?表弟你会分身之术吗?”
云夙有些不舍的收回手,指腹轻摩着。
几分无奈的看着她,还醉糊涂着呢……
“表弟,我渴。”楚裙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撒娇。
明明和平时轻挑撩拨人是一样的语气,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还喝这么多酒吗?”
云夙轻声问道。
楚裙垮着小脸:“高兴不就得喝酒庆祝?”
云夙忽然沉默,是啊,与故友重逢本就是幸事,倒是自己管得太多了。
他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却是端了一碗汤水来,一勺勺的喂给楚裙。
她性子急,想直接一口闷,却被云夙拦着了。
“慢慢喝,也好醒醒酒。”
“好叭。”楚裙这才老实,一边喝一边咂摸嘴:“甜的,蜂蜜水!”
云夙淡淡嗯了声。
楚裙嘿嘿一笑:“表弟真好。”
云夙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口蜜腹剑。”
楚衣侯的嘴,骗人的鬼。
……
桃源权杖里。
小胖小声哔哔道:“啊这……有点甜啊。”
“俺怎么觉得有点酸。”牛大姐瓮声瓮气道:“好像吃了八十个酸果子在嘴里。”
木木恍然大悟,“啊,看来是我错怪表弟了,原来他是想言传身教,让主人明白醉酒伤身这个道理!”
“表弟用心良苦啊!”
牛大姐和小胖齐刷刷看向他,啊?是这样吗?
胖娃娃被抽的狂翻白眼,要不是嘴被树藤给封住,他绝对要狂吼一声:
见鬼的用心良苦!
这狐狸就是想睡她!睡她!睡她!你们这群憨批瓜娃子!
脑袋里装的都是铁疙瘩吗?!
……
喝完蜂蜜水,楚裙整个人都安详多了。
云夙刚要起身,就被一个醉酒虫给抱住了胳膊,低头对上一双媚眼。
有人,妩媚而不自知。
楚裙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懒声问道:“表弟,尾巴的毛毛长回来了吗?”
像是有细微电流在筋脉血液中游走,云夙手指骤然蜷紧。
屋内,冷香渐浓。
面具下,男子乌瞳沉沉,掀起偏执焰火。
雪色狐尾勾住少女纤腰,将她卷至身前,云夙握住她的手,指导一般将那细指覆在狐尾上,幽幽低语:
“你自己动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