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垂下肩,将他一推,站起身道:“兮兮知道自己爹有两副面孔吗?”
“……不知道。”
提起自家的傻儿子,帝臣眼底也多了几分笑意。
楚裙一时间不知道说这爹渣,还是说儿子傻了。
“我听兮兮说,他娘已经死了?”
帝臣:“……”说死了,倒也没错……
只是又活了,挺厉害的。
他盯着楚裙没作声。
楚裙神色变化莫测,她的确不太想打听对方的私事。
只是睡了一觉吧,脑子里种种线索一串联。
她惊觉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帝臣就是表弟,那兮兮的存在很可能就是销魂引的结果啊,睡了帝臣的渣女就是楚家人的话……
帝臣……四舍五入岂不是她的侄孙女婿???
小傻兮就是她的不晓得第几代好大孙?
帝臣看她变化莫测的神情,就知道她估计就开始不着边际的乱想了。
起身走到她近前,屈指在她额头上一弹。
楚裙瞪着他:“不肖子孙,天打雷劈!你跟富贵儿学坏了是不是?”
“兮儿管你叫姐姐,管我叫爹,你该管我叫什么?”帝臣揶揄看着她。
楚裙:“……”
曾几何时,她也以为对方想当自己的爹。
真是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啊!
一夜之间,转了两轮!
“你……”楚裙盯着眼前这张清滟沽冷的脸,咬牙切齿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戴面具了!”
帝臣:?
“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话,不打你都说不过去。”
本就生的一副冷心冷清样,再来两句噎人的话,若不是关系到位,楚裙的刀已经出鞘了。
帝臣盯着她看了会儿。
狐尾悄然钻进了她的掌心,缠绕住了她的手。
明明还是那副沽冷模样,霜雪压制着所有的偏执野欲,暗火丛生在眸底,没有丝毫外泄。
只是那尾巴,总有自己的想法,摆弄着和主人截然相反的姿态。
撩拨讨好。
“我是归澜。”
他看着楚裙:“你只当我是归澜就好。”
不管何时何地,我已何种面貌出现,这一点绝不会变。
楚裙看着掌心的狐尾,撇嘴,恶狠狠的瞪着他。
四目相对间,不知是谁先破防,楚裙没好气的笑了起来。
霜雪隔阂破,他依旧是他,她依旧是他的她。
“行吧,看在尾巴的面子上……”
“既然只当你是归澜……”
楚裙凑过去:“那尾巴我要无限畅撸!”
帝臣:“……”
“妖狱里的灵草我要无限畅薅!”
“……”
“回去你就给我升官,随随便便整个紫袍统领啥的,俸禄和你一样就成!我不贪心!”
“……”
“等等,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来着……你棺材里……啊不是,你国师府我还没去过呢,宝贝多吗?”
掌心的狐尾说没就没。
帝臣扭头就走,楚裙瞪眼,追了出去。
“你站住!表弟!帝臣!混蛋归澜!!说好的一起挖你的坟呢,一说正事你就跑,你别跑!!”
他跑,她追。
男人听着身后少女一如往昔的骂骂咧咧声,清滟冷寂的眸底划过笑意。
果然啊,对这个不开窍的石头脑袋小渣女,还得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