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若她并未陨落,或许,不是自己与她比肩而立了,而是遥望项背。
楚衣侯,你到底还能给人何等的惊喜?
“东离的山河,好看吗?”楚裙负手而立,笑望着前方。
风灌入她的衣袍,绯衣猎猎,那笑张扬而肆意,意气风发如刀,艳绝世间色。
“好看。”帝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如此高楼,如此大的气魄,如此强的野心。
如此女子,如何能不好看?
“此楼,可破天。”
楚裙神采奕奕的看向他,很是感慨:“有时我真遗憾,若我能早点认识你该多好呢?”
怎能有一人,能如此懂她?
“现在也不晚。”帝臣轻声道。
“倒也是。”
“此楼可取了名?”
“登天楼。”楚裙昂起下巴,野心俱在眼底,“我看这狗天道很是不爽,不把它踩在脚底狠狠摩擦,难消心头恶气。”
“归澜,可要一起?”
“求之不得。”帝臣握紧她的手。
漫天繁星,夜幕之下,两人相视一笑。
夜风吹来缱绻,温柔揉碎在星光里。
“此楼还差一面匾。”
楚裙挑眉一笑:“你来写如何?”
“既名登天,此匾就不能弱了气势。”
帝臣不疾不徐的说道,抬头看着天幕,问道:“这夜色与星光如何?”
“尚可。”
“送你。”帝臣轻声道。
楚裙略显诧异,下一刻,她眼露惊艳之色,她看到帝臣眼瞳化为赤金之色,如有流光逝过,墨发化为银丝,如九天上的冷雪。
夜风摇动银丝,她看到了他眉心处的神秘的金色额纹。
帝臣抬手,指尖金光氤氲。
楚裙看到夜色变淡了,黑夜化为墨凝聚在了他的指尖,苍穹上星光也黯淡了下来。
中心城的这方天地下,许多人都醒了过来,或出门,或推开窗,诧异的仰望苍穹。
明明还是夜里才对,这天怎么说亮就亮了?!
一颗流星坠空而下,足足有一重小楼的大小,巨大陨石落至星轨平台的刹那周身火焰熄灭。
帝臣终于动了手腕。
以夜色为墨,以星辰为匾。
三字,如被刻凿于星石之上——登天楼!
铁画银钩之笔,如有毁天灭地之凶威傲岸。
楚裙看着帝臣,神色古怪。
“不喜欢吗?”帝臣未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楚裙忽然感慨:“喜欢,就是吧……”
“上一个像你这么又美又强又取夜摘星的狐狸已经死的梆硬了,千年了,你们狐族怎么还有这毛病?”
帝臣茫然:“……”你在说什么?
楚裙嫌弃道:“就你们妖族,你狐族死的梆硬那妖皇啊,那个棒槌狐狸,听说他过去没事就爱舞文弄墨,还非得用‘夜华’为墨,星石为画布。”
“青丘有片石头林,里头全是鬼画符,都是他画的,那手艺……我脚指头夹出来的画都比他画的好看!”
“据说因为他这怪癖,不少狐族老爱大晚上对夜鬼叫,有点道行的就爱学他去摘什么星光夜幕,结果引来流星雨,烧秃了好多狐狸……”
楚裙越说越嫌弃:“这群蠢狐狸哦,一蠢蠢一窝。不过也不怪他们,问题出在‘头头’上。”
带头蠢一窝·棒槌狐狸·死的梆硬的妖皇面无表情:“……”
“楚裙。”
“嗯?”女魔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从这里把你丢下去,能摔死吗?”
楚裙:(⁼̴̀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