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道抹不去的风景,一刀刀刻在心上。
他费尽心机想要撩拨,钓猎,将她牢牢攥紧。
可她总是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所有攻势瓦解,到底是谁钓住了谁?
帝臣垂眸,无可奈何的低语:“你才是真狡猾……”
“归澜。”
少女回首,伸出手,偏头唤他:“愣着做什么,走了~”
星光揉碎在了那双眼里,是他渴求的微光。
帝臣上前,攥住那寸寸微光,握紧她的手。
少女的手,小小的,很温暖,暖意顺着掌心占据着四肢百骸,笑意染上了那双清滟眼尾,颤动的长睫一如摇曳的心。
无人看到,男人唇畔的笑意。
也无人察觉,少女眸光在闪烁。
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在两人间,野蛮生长着……
……
西荒。
漫天黄沙中,有人在逃命。
奔狼背着古兰朵,身后是整整一群妖兽在追赶着他们。
远方的黄沙戈壁上,少年盘膝而坐,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在兽口逃生的兄妹俩。
“你还真是可恶呢……”
血魔站在他身后:“杀了人家的父母亲友,又派遣妖兽追杀,真坏。”
吞佛笑吟吟说着:“她若跑了,谁来证明血尊是个坏蛋,小佛是无辜的呢。”
血魔含义不明的笑出了声,“真不知我那些同族为何想来你们这世界,你们与我们……分明没什么不一样嘛。”
狡诈、嗜杀、邪恶、卑劣……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血魔看着那对相互扶持,至危至难都不愿抛弃彼此的义兄妹,他倒是挺好奇这种羁绊的。
就如……他好奇眼前这个小怪物与那位楚衣侯之间的羁绊。
是什么让他宁肯舍弃人性、血肉也要护住那女魔头的心脏?宁愿为她变成这样一个彻头彻尾,想要毁灭一切的怪物?
血魔收敛了心思,抛了一卷卷轴给他:“你让我查的关于楚裙的事都在上面,都是楚明瑶让人搜罗的消息。”
血魔有些兴致盎然,他很期待这怪物小光头看到卷轴上的消息后,会有何反应?
吞佛显得心情大好,渐渐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卷轴在他手中被捏碎成了齑粉,被风吹散。
“十三楼……娇郎?”
“是烛寒浓那条长虫吗?他动作倒是快啊……是他找到了姐姐,还是姐姐找的他呢?”
“为什么找他不找我呢?果然姐姐最喜欢的还是他啊……”
吞佛咬牙笑着,“梅拂规……丹王后代?梅任凭的子孙?”
“姐姐重情义……照顾梅任凭的后代倒也说得过去。”
“……收了一头牛妖与鱼妖为妖奴?呵……现在没有毛的丑东西也能当姐姐的妖奴了?”
吞佛面目狰狞,额上的莲印浸出了血色。
嫉妒到快发了狂。
“可是……可是啊……”
“这云夙又是什么东西?”
卷轴上写到:妖星楚裙与天道眷顾者云夙私交甚秘,或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