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又是一声叹,灌了口酒,感慨道:“可以想象这千年下来你过的多不容易,单身父亲,又当爹又当娘,兮宝还这么孝……”
“归澜,你受大委屈了啊……”
她拍了拍帝臣握着酒壶的手,用力握住,眼中隐有泪光。
妖皇陛下不觉感动,只觉头疼。
帝臣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双目紧闭,咬牙切齿道:“楚裙,你正常点。”
“我很正常啊,我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楚裙直呼冤枉,她两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正经的为他人着想过好吗?!
“我从无委屈。”帝臣反握住她的手,眼底唯她一人的身影,“兮儿是你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最甜的一颗糖。”
楚裙微怔。
她看到对面那张清滟冷寂的脸上翻腾起了前所未见的复杂情绪,那双眼里看她,唯有心疼。
“你生他时,自己都还是个小姑娘。”
楚裙:……小吗?我记得上一世那会儿我都二十好几了。
“是我用狐尾诱骗了你。”
楚裙眨了眨眼,是吗?
女魔头隐隐觉得,这狐狸的记忆是不是没恢复完整?
当年她那是被骗吗?她分明是故意上钩,将计就计好嘛。
她对他那时早就‘见色起意’‘心怀不轨’了,她被诱惑了?她装的!
“看来你是真的全想起来了啊。”楚裙忽起促狭之心,面上还装着严肃。
帝臣沉眸嗯了声。
“兮兮出生时的情景你还记得吗?你确定……孩子是我生的?”
帝臣没答,他还没来得及去看那段记忆,主要是无脸面对。
楚裙见状,就知道这狐狸果然不记得。
她好笑不已,自己当年演技那么出色?居然把他骗过去了?
女魔头忍着笑意,坏心眼翻腾:“我此生难忘啊,为了不让我受十月怀胎之苦,你竟愿用男儿身躯帮我生下兮兮,归澜,你受苦了。”
帝臣身子一僵,抬眸死死盯着她。
在那双眼里看到了狡黠的笑意。
他……生的儿子?
男人怎么生孩子?就算妖皇也没能力好吧!
妖皇陛下即刻舍弃羞耻心,彻底回顾狐尾内的记忆。
那段记忆中几乎全是他与她的夜夜欢好,至她怀孕,他陪着她,亲手接生了他们的孩子。
“楚裙!”帝臣骤然捏紧她的手,被她这玩笑弄的又好气又好笑,他手上一用力,将她拽到自己近前。
狐尾卷腰,把她拉入怀中坐下。
“没个正形!”他低斥道,什么玩笑都乱开。
“嗯?这么快就想起来了?”楚裙揶揄道:“我没恢复记忆前,真以为孩子是你生的。”
帝臣眉心刺痛,对她的脑部构造有强烈的好奇,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胡闹。”他无可奈何的叹气,指腹温柔的揩着她的眼尾,目光描摹着她的轮廓。
他怨自己当年没保护好她。
怨自己竟忘了她……
“谁让你记事儿只记一半,那么诡计多端的一只狐狸,居然还犯傻了……”
楚裙轻声嘲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唇贴在他耳畔小声道:
“你觉得区区一条尾巴,就能骗我为你生孩子吗?帝归澜,你瞧不起谁呢。”
妖皇陛下微愣。
少女的细指在他颈部摩挲,滑过喉结,一点点向上攀爬。
她得意的捏着他的下颌,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狐尾钓人,愿者上钩。”
她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可不是只有你这狐媚子才会给人下套哦……”
明明她对他,早也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