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觅儿姑娘竟当真没有再动手,也没再说话,只是愣愣望着薛离,片刻后,水汪汪的大眼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啊咧?她怎么哭了?难道是我刚才下手太重弄疼了她?可我没怎么用力啊,这这这这……
薛离慌了,手足无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墨迹了半天才陪着笑讨好道:“你、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刚才抓疼你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但可不能下死手,”见觅儿姑娘不但没有反应,眼泪反而越流越多,他更慌了,脑瓜子嗡嗡的,这都什么事儿啊,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反倒我成了坏人,算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
“我、我给你换两句诗好不好?”薛离抓了抓头,道:“古时明月今犹在,依稀照得故人来。近晚秋色凉如水,公子无双俏郎才。与卿对月一杯酒,酡颜一顾花羞开,万里江山做礼聘,你是我的小乖乖。”
到这,觅儿姑娘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眼未干,梨花带雨,似个暖春雨打海棠开,美极,艳极。
薛离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中难免有些得意,笑着道:“这就对了嘛,咱一个漂亮姑娘家,应该多笑,笑起来多好看啊,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居然还唱上了。
觅儿姑娘俏脸绯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方才那般轻薄与我,这般便想揭过去了?”
薛离无奈道:“那你还要怎样,只要你别哭,不弄死弄伤我,不触碰我的底线,不让我作奸犯科、杀人放火,不跟我要银子,其他随便说,我都答应你。”
那还有别的吗?这人怎的如此厚颜无耻!觅儿姑娘非常无语,不过想想他第一句是让自己别哭,心里又有些温暖,道:“你方才那诗的最后一句不好,太随意了,换一个。”
我本来就是随意说的,不随意就怪了。薛离笑着道:“写诗这种事情,讲究一个有感而发,我那是情到意到,虽然直白了些,但足够抒情啊,方才被你打了一下,状态没了,下次,下次一定给你弄个好的,呵呵,呵呵呵。”
觅儿姑娘走到外间,取出纸笔,刷刷写到:“古时明月今犹在,依稀照得故人来。近晚秋色凉如水,公子无双俏郎才。与卿对月一杯酒,酡颜一顾花羞开。万里江山做礼聘,”最后一句却留了个空,道:“那觅儿便等着公子的最后一句了。”
薛离连连点头,暗道好险,他本来就是福至心灵,胡诌一通,如果觅儿姑娘非要逼着他当场完成命题作文,此情此景此氛围,打死他也是写不出来的。
看着纸上的娟秀字迹,薛离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觅儿姑娘,哦不对,应该是若曦姑娘,你不是已经死了么?上次在水底留字是何意思?”
觅儿姑娘神色淡淡,道:“安若曦死了,我没死。”
薛离一惊,道:“那你……”
“公子稍待,觅儿去换身衣服,回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