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三个护卫皆是高手,此前也不知藏在了何处,薛离根本就没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便似第一次在总督府与秦恒见面那般,这些护卫神出鬼没。
薛离苦笑道:“总督大人,您这是作甚?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秦恒冷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总督府颜面尽失,皆是拜你所赐,不将你千刀万剐,老夫寝食难安。”然后轻喝道:“动手!生死不论!”
日!这老头疯了!薛离吓了一跳,作势便要反击逃跑,他虽不敢对秦恒动手,更不敢杀了这些护卫,但让他站着等死却是决计不可能的。可他突然发现,这些护卫虽看着平平无奇,与一般的衙役没有什么差别,可他们似乎修炼了某种很特殊的内功,每个人的呼吸都是绵长隐蔽、几不可闻,最关键的是,他们往那一站便立刻有了一股相互联系的气势,便似个战阵一般,根本寻不到破绽。
我与你好说好说,你偏不听,既然要杀我,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薛离双眸微眯,自靴筒内拔出那把细长匕首,冷冷看着举刀扑来的十三名护卫。
“住手!”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娇吒,接着就见秦蓁骑着一匹枣红大马飞奔而来,离着很远便纵身一跃,施展轻功,藕荷长裙随风而动,翩若惊鸿,片刻间到了近处。
“爹爹,此事与薛离无关,您莫要为难他。”秦蓁匆匆看了薛离一眼,对秦恒说道。
秦恒道:“与他无关?他让我总督府颜面扫地不说,更是让你伤心欲绝,爹爹此番不是按律办事,而是处理私事,你休要多管,一切后果爹爹承担。”
这丫头怎的一夜之间,竟似瘦了一圈?薛离将匕首反握贴在小臂内侧,看着这爷俩说话。
秦蓁道:“爹爹心疼蓁儿,蓁儿心中高兴,但此事不能怪薛离,他的确未曾承认与我有婚约,是我逼他的,故而他行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爹爹莫要为了这些小事犯了王法,不值当。”
可这老秦却是寸步不让,哼道:“犯了王法又能如何,我秦恒为官数十载,从未做过出格之事,今日为了我的女儿,我便出格一次,事后我自会亲自进京向皇上请罪!动手!”
这老秦倒是有几分当爹的样子,为了女儿连死都不怕,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较真儿了,惹不起我躲得起。薛离做好了跳江逃跑的准备。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秦蓁竟急急闪身到了自己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看着秦恒坚定地道:“爹爹,您不能杀他,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然后轻声对薛离道:“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找机会逃走,莫要犹豫,这些影卫十分厉害。”
妈的,老子怎么突然有点感动?这丫头为何如此维护我?该不是爱上我了吧?
见状,秦恒气得脸色铁青,两撇小胡子微微颤抖着,喝道:“将小姐拿下,杀了薛离!”
然而更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秦蓁不但毫无惧色、寸步不让,反而一把抽出了腰间佩刀,横架在自己脖子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之意,却也十分坚定,道:“别过来!否则我便死在你面前!”
此举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十三个护卫住步不前,面面相觑,秦恒则是面色冰冷地盯着薛离,一副要吃了他样子。
薛离眉头微蹙,一步上前,很轻易便将秦蓁手里的刀夺了过来,然后用刀指着秦恒等人,寒声道:“我不可能让你们杀了我,更不可能让秦小姐受到伤害,我与尔等好好说话是看在秦小姐的面子,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