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蹙眉看着秦恒、赢楼二人,没有立刻回答秦恒的问题,反问道:“二位,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秦恒看了眼赢楼,见他面色古怪,秦恒冲他微微摇头,然后对薛离道:“薛公子,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与赢先生说不得,你还是先说,你是如何控制锦衣卫的。”
说不得?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能让两个连赵康宁都不怕的人,如此讳莫如深?想着,薛离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自己的事情迟早要告诉他们,于是他很是随意地说道:“因为我有锦衣卫指挥使的黑铁令。”说话间,他细细观察着秦恒二人的脸色变化,想从他们的表情里发现些什么。
到这,不仅是秦恒与赢楼二人脸色骤变,连一旁的程德都有些慌张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薛离。
秦恒的眉头皱起又舒展开,声音很低地正色问道:“此话当真?这种事可不好用来说笑。”
薛离点点头,从怀里摸出那块带着温热体温的黑铁令,将有花纹的一面冲着秦恒,道:“呶,与您手中那块白铁令一模一样,您看看真伪。”
这东西根本不可能被伪造,因为其复杂的制作工艺,完全不是当初陆真仪说的那样,单靠内力便可完成,所以秦恒根本不用检查,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确认,这就是那块比御赐金牌好使的锦衣卫指挥使的黑铁令!
“参见大人!”这时,程德突然单膝跪下,低着头,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
薛离一惊,连忙去扶程德,道:“老哥这是作甚,赶紧站起来说话!”他不明白,这黑铁令明明是锦衣卫所的东西,可为何能让程德,这么一个属于地方军的将领如此敬畏?
秦恒面色激动地道:“是,果然是黑铁令!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孩子,快说说你是如何拿到黑铁令的!”连对薛离的称呼都变了。
薛离紧紧抓住程德的手腕,不让他再跪下去,道:“此物一直为我随身所带,当年被师父救回去时便在身边了,您究竟知道些什么,能否告诉我?”他自然也发现了秦恒突然间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但却没有去问,只是紧紧盯着秦恒,等他说话。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恒突然仰天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好!太他娘得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哈哈哈……赢先生,你看到没有!我便说苗小姐不可能不管此事!对不对!”
这胖老头此刻面色通红,模样无比激动,最后对赢楼说出那句话时,倒有些像小孩之间打赌赢了,洋洋得意炫耀的样子。
赢楼亦是难掩激动,一把抓住秦恒的手腕,连连叹道:“好,好啊!是老夫多虑了!是老夫多虑了啊!苗小姐远瞩,远非我等之人可以比拟,老夫彻底服气了!”
薛离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个就差哭出来的老头,问道:“两位先生,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能否给我解释解释?”
笑了许久,秦恒才勉强将激动的情绪稳住,脸上的潮红不曾退去,拍着薛离的肩膀,道:“你可知老夫让你积蓄力量,是积蓄什么力量?就是这锦衣卫的力量,我手中的白铁令……”说着,他快步走进书房里间,翻出那个装白铁令的盒子,又连忙走回来,道:“此物乃是当年苗小姐亲手交给老夫,转给王柠芮那丫头,目的便是让她助你掌控锦衣卫所。”
“苗小姐是谁?”薛离皱眉问道,虽然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位苗小姐,应该就是那神秘的锦衣卫指挥使了,可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小姐?那明显是个女人啊,可锦衣卫的头头,一般不都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么?再不济也会是个阴阳怪气的东厂太监在那吆五喝六的,怎么会是个女人?
不待秦恒回答,赢楼正色说道:“苗小姐闺名苗惜弱,乃是锦衣卫所创建者,也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是他一直压在心头的秘密,之所以会突然从太医院院使提前告老还乡,也是与这件事有关,今日他终于说出来了,终于对那件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当事人说了出来,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秦恒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赢楼,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将事情告诉薛离。
薛离的眼睑轻微颤了颤,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咳,那个,赢先生,您会不会弄错了?我爹是西凉王,那我娘应该是西凉王妃才对,怎么成锦衣卫指挥使了?”
“属下先行告退。”程德知道马上要说些敏感话题了,他很有眼力见地抱拳说道,然后快步走出书房,顺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