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李家,祖上是马匪出身,后经大华朝官府剿杀,损失了大半人马,此后便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做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杀人放火的无本买卖了,而是渐渐转型到了做生意上。
尽管如此,可李家的土匪习性却一直传承下来,只是多了一份对朝廷律法,以及江湖规矩的遵从,后来渐渐有了名声。
面对薛离的狂妄挑衅,李延庆虽然也很不爽,但却还守着些江湖规矩,抬手制止了要一拥而上的兄弟们,似笑非笑地往前走了几步,对薛离道:“我真不知该夸你后生可畏好,还是骂你不知死活好,既如此,二爷便陪你这小子耍耍,输了给别哭鼻子,我也不杀你,将随身带的银子交出来即可。”
一番话引来哄堂大笑。只有齐东成没笑,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现在只想着从薛离身上学一些打斗方式,至于薛离的安危,他不怎么担心,因为这位年纪不大的薛大人,从出山以来,一直都在不断刷新着所有人对他的认识。
“老齐,看好了!”薛离轻笑一声,脚下步子一错,整个人便如一道黑影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人不敢眨眼。
那李延庆也不是庸手,有着七品上的实力,可就在薛离发动进攻之后,他眼中的轻视与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薛离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叮!”匕首被李延庆手中的宽剑挡住,定在其咽喉前,一股巨力让他手臂抖了抖。
“兵器只是有利于你进攻对手的东西,而非所有,”薛离一边快速出招进攻,一边气定神闲地给齐东成解释道:“打架嘛,就是将你自身一切可以用作伤敌的部位,充分利用起来,比如肩……”说话间,他的右肩头在李延庆护着胸口的宽剑上撞了一下,李延庆连退数步,体内气血一阵激荡。
薛离道:“匕首是短兵器,一寸短一寸险,所以你不能与敌人拉开距离,要粘着他。”说话间,他已经到了李延庆身前,匕首刺向他身体的左侧空处,这是一个破绽,李延庆根本不用躲,见势立刻挥动宽剑劈向薛离。
薛离轻松避过,笑着道:“我这是错误示范,你不要学,是想让你再看清楚一些,你对敌的时候可不能刺空了,要这样……”说着,手中匕首一翻,横着划向李延庆右肋。
接着,薛离一边给齐东成解释进攻方式,一边逼得李延庆左支右绌,难以招架,看呆了所有人。
这哪是打架,分明就是猫戏老鼠,薛离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简单,也正如他所言那般,没有任何虚招,每次都用最短的距离,最刁钻的角度进攻,除了匕首之外,他的头、手、肩、膝、脚,乃至于屁股,每一个部位都发挥着神奇作用,打的李延庆叫苦不迭,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薛离气定神闲地笑着问齐东成道:“看明白了么?”
看明白了么?肯定看明白了,不仅齐东成看明白了,围观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可是有用吗?这典型的是“脑子明白了,身体不明白。”这世上能有薛离这般变态体质的,不敢说绝无仅有,至少也是凤毛麟角,那不是靠锻炼就能拥有的。
薛离居高临下地看着满眼惊色的李延庆,笑着道:“方才只是热身,你不是我的对手,让李裴虎出来,你的内力伤不了我。”
李延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堪至极,恼羞成怒地爬起来,一挥手道:“一起上!剁了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喔……”场外传来阵阵嘘声,嘲笑李家这些人的以多欺少,不讲究的行为。
面对一拥而上的十一个人,薛离毫无惧色,看向李家那头唯一一个站着没动的壮硕男人,他知道,这人应该就是李裴虎了。
薛离闪身避开某人的一剑,笑着对李裴虎道:“你就是李裴虎了吧?嘿嘿,出不出来?你若再不动手,我便要动手杀人了,你应该能看出,他们打不过我。”
“少废话!弄死他!”李元豹怒喝一声,鼻血还没擦干净。
薛离的眼神与李裴虎交汇一处,转瞬变冷,下一瞬便下了杀手,匕首泛着寒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刺向靠得最近的李元豹,眨眼到了其眉心位置。
“住手!”李裴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喝止了薛离的动作,他不能眼看着自家兄弟死在面前。
匕首停在李元豹眉心,已经刺破了表皮,印出一滴血来,但却没再往前,李家十一个兄弟同时停手,眼神惊恐地看着薛离,还有他手里的匕首。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说停就停,单这份行止有度的控制力,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被内力反噬,可薛离却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