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子拙见,让您老见笑了。”我想个屁,我若有这等觉悟境界,前世还会混成那个逼样?惭愧啊惭愧,感谢曾老先生,阿弥陀佛。
荣兴国又换上了笑脸,问道:“既然合适最重要,老夫问你,你将我那孙媳妇抢走,还是抢回家做妾室,如此合适吗?这关乎到我荣家颜面,老夫可是三朝国公,你不怕得罪我?”
“小子自然不敢得罪国公爷您,”薛离笑着道:“只是小子这人没啥出息,最过不了的便是美人关,朱小姐不愿与荣兄喜结连理,我又贪恋她的美色,她也愿意跟我,我帮了她,她也得偿所愿,与我与她而言,便是合适。”
“至于您,您乃国公爷,朝廷肱骨之臣,胸怀宽广,海纳百川,此事关乎您的颜面没错,但您想想,朱小姐不愿嫁,即便强行让她从了,可以她的性子,会安稳度日么?此时尚且只是解除婚约而已,若日后成了亲,她再闹出些事情来,届时丢的颜面更大,权衡利弊,如此种种,在下所行之事,于您于我而言,便是最合适的了。您大人大量……”
荣兴国正要说话,管家端着茶盘来了,在门口轻唤了声:“国公。”他微一点头,管家躬身碎步进来,毕恭毕敬地将两碗茶放到二人面前,低着头走了出去。
经管家这么一打岔,荣兴国便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道:“此乃去年秋天,皇上御赐的贡茶,赏了老夫一些,你尝尝。”
薛离称谢,揭开碗盖,顿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不禁赞叹道:“好茶。”然后稍稍抿了一口,唇齿留香,当真好茶。他虽不懂茶道,但好坏还是能分清的。
荣兴国没有接茬,也揭开碗盖喝了一小口,二人便都沉默下来,虽都在专心喝茶,但心中却是各怀心思,想着其他事情。
片刻之后,荣兴国道:“老夫此前一直好奇的你身份,如此年纪,不仅敢与何太师叫板,竟还惊动了锦衣卫的十二金钗白姑娘,替你出头,你是何来历?”薛离心头微凛,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之际,荣兴国接着道:“今日一见,尤其是方才与你一番交谈,老夫明白了,你的确是个人才,让锦衣卫所都看重的人才。”
这话十分牵强,薛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管理由如何牵强,既然对方主动说了,那就这样吧,省事儿。
可薛离不知道的是,荣兴国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皇帝曾为了自己特意召见过他,现下这番话,不过是在试探而已,实则大有深意。
薛离笑着道:“老大人过誉了,小子哪是什么人才,不过是个运气不太好的倒霉之人而已,刚入京便得罪了何太师,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荣兴国笑着道:“我问你,那杨万里可是你打的?”
薛离愣了一下,觉得没必要隐瞒,否则反而显得自己不够磊落,反正都是口说无凭的事情,怕个屁,他笑着道:“那厮欺人太甚,从江南一直欺负我到了京城,不揍他一顿,我觉都睡不好。”
闻言,荣兴国哈哈大笑,道:“好!敢作敢当!是条汉子!用你的话说,这便是合适,老夫亦是看那小子不顺眼许久了,只是碍于身份,一直寻不到机会教训,你是做了件好事!日后那何进若为难你,你便告知老夫!”
薛离微微笑着道:“多谢老大人。”他知道,这是开始拉拢自己了。
荣兴国又道:“老夫听闻,你此次进京,是要参加科考?”
“是,”薛离点头道:“确是想考取个功名。”
“这样,”荣兴国道:“你先去客厅候着,稍后会来一些,此番参加科考的各地才子,你与他们熟络熟络,晚些时候太子殿下也会亲临,太子是个惜才之人,你与他多亲多近,老夫尚有些公务处理,晚些时候再去与你等见面。”
来了。薛离自然听出了荣兴国的拉拢之意,道:“好,那小子便先行告辞,您忙。”
这时,管家自远处走来,恭声道:“国公,各地受邀的才子们都到了。”
“正好,”荣兴国道:“你领着薛公子一同去往会客厅,与各位才子见见面,老夫稍后便至。”
“是。”管家应了声,恭恭敬敬地请薛离先行,二人一起往会客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