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平复了下有些激动的心绪,道:“这八十万两饷银,关乎您老身家性命,更关乎我大华生死存亡,不得大意,要尽快运送回京,”然后看向邹围城,道:“邹大当家,这运送饷银一事,便麻烦你吴江水寨了,有没有问题?”
邹围城精神一振,立刻起身,抱拳道:“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完成任务!”
薛离点点头,道:“你只管办好你的事情,至于威胁你水寨的那些人,我会派人处理,定不叫你有后顾之忧。”
邹围城道:“多谢大人,我这便去准备安排!”
邹围城匆匆离去,秦恒这才问道:“那你自己呢?有何打算?”
薛离笑笑,道:“让人给咱唱戏,咱怎么也得给披件行头,我另有安排,但此事还要先问问婷婷的意见,她看事情的眼光比我好。”
秦恒有些意外地道:“你便如此相信她?”
薛离微一点头,正色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前在京中种种都已表明,她是个很厉害的人。”
秦恒道:“照你这么一说,老夫对这位朱小姐,越发好奇了,我这便将她请来,听听她有何高见。”
正说着,朱欣婷去而复返,面带苦笑,对薛离道:“还是你去看看吧,秦小姐在那哭,你这恼人坏胚子,我安慰不了了。”
秦恒道:“朱小姐莫急,此事稍缓,我知道你对薛离的情意,你放心便是,回头我去与蓁儿说,你如此出色,对薛离又情深义重,你二人的事情,我这做岳父的便也同意了,往后你与蓁儿便是闺中姐妹,还望你多多包涵。”
闻言,朱欣婷俏脸一红,狠狠白了薛离一眼,却出奇的没有反驳,秦恒又道:“方才薛离已将后续事情安排下去,并说他另有他事要办,且不知朱小姐是何意思?”
听薛离将此前的安排说了一遍,朱欣婷略作沉吟,道:“安排地很妥当,只是你既要调查此间事情,又要派人对付吴江水寨中群英会的人,你自己身边还剩下多少人?”
薛离道:“怕是剩不下多少了,说说你的看法。”
朱欣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以身为饵,勾引暗中那人对你动手,从而炸出更多大鱼,但你想过没有,以你如今的状态,说不好便会被对头害死。”
薛离嘿嘿一笑,道:“所以我才请你来帮忙啊,我知道你的厉害,是不是早有打算了?快告诉我。”
见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朱欣婷暗暗好笑,却又因他如此信任自己,而有些感动,白了他一眼,道:“面对阴谋,最好的应对之法,便是跳出来看阴谋本身,你自以为将此间事务安排处理妥当,殊不知,这极有可能是对头刻意安排的。”
薛离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朱欣婷道:“对头的目标是饷银,是秦大人,同样也是你,眼下饷银与秦大人都有了保障,便只剩下你了,所以对头的最大目标一开始便是你,如今你手下已经没了多少人,又是这般身体情况,正是对头对付你的最佳时机。”
薛离猛然惊醒,道:“你是说,对头是故意露出这些马脚,让我心系此处,从而放松对自己安全的警惕?”
朱欣婷微一点头,道:“极有可能,即便不是如此,我们也该按照如此去对待,不可大意。”
秦恒也听明白了,皱眉道:“既如此,那便自山东调集一些军士,护送你二人进京。”
朱欣婷笑着道:“秦大人您不了解他吗?他若真想如此做,岂会来与你我说这许多话?”
秦恒神色微凛,道:“那怎么办?”不管朱欣婷是不是在危言耸听,至少他身为一个为官数十年的老油子,是觉得她所言十分在理的,难怪薛离会如此信任她,不简单呐!
见薛离好整以暇地笑望着自己,朱欣婷心头微颤,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你便料定了我会帮你吗?讨厌死了!
“准备一百六十个箱子,装不装东西无所谓,然后再调请五千军士护送,我们走陆路进京,至于对头的阴谋是什么,让薛离派出机灵点的锦衣卫去查,沿途必有猫腻,若想对付那对头,需得站在他的阴谋之外去看,然后再行应对之事……”
“此举虽有危险,但却正合了他的心思。”朱欣婷似笑非笑地问薛离道:“我说得对吗?”
薛离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应是,道:“来来来,今日你亲了我一口,现在也让我亲你一口!”
“滚!”朱欣婷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