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可担不起您一句佩服。”这厮说着,便拉着朱欣婷自顾自地站了起来,道:“皇上,臣此来为两件事。”
朱欣婷心惊胆战地看了眼皇帝,见他并未因薛离的无礼而动怒,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在薛离手肚子上用力掐了一把,直感觉随他进一次宫,便要犯了数道足以杀头的罪名,偏生自己心里却还觉得刺激、欢喜。
皇帝抬起头来,道:“你从不肯跪朕,说是朕对你无大恩,也没有叫你敬佩之处,今次怎的改主意了?”
薛离嘿嘿笑道:“那是从前,我与您刚接触,可现在不同了,您赐了个好老婆给我,随话说,贤妻旺三代,此事关乎我老薛家后世兴旺,大恩大德,我必须得给您磕一个啊,”顿了顿,这厮厚颜无耻地道:“哎,也就是您正值春秋鼎盛之年,若再年纪大些,我定是要在家里,给您立个香案,一天三炷香的供着,您说您怎的就不见老呢?”
这小子的脸莫不是长到屁股上去了?不然怎会如此不拿脸皮当回事?皇帝心里直犯恶心。朱欣婷险些笑出声儿来。
皇帝道:“旁人对朕阿谀奉承,生怕被朕看出来,你小子倒好,生怕朕看不出来是吧?无耻至极!”皇帝忍着笑道:“什么事,快说,说完赶紧滚蛋!少在这恶心朕!”
薛离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拍马屁这种事儿,我不说您便听不出来么?我没必要自欺欺人。”顿了顿,又道:“这第一件事,我方才将东瀛的武树皇子打了,那小子欠揍。”
皇帝道:“朕知道,你既是接待使,一切便由你定夺,掌握好分寸即可,第二件事是什么?”
薛离看了看朱欣婷,见她默默望着自己,眼神中带着鼓励之色,他道:“臣要开始杀人了,从群英会开始,彻查前番沉银一案,以及那些企图对臣不利之人,自今日起,但凡敢阻挠臣办案的,不管是谁,格杀勿论,特来告知陛下一声。”
皇帝没有立刻说话,沉默片刻才看向他的眼睛,道:“论查案,你锦衣卫乃是天下第一,这本来也是你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朕只有一个要求。”
薛离精神微震,看着皇帝的眼睛,道:“陛下请讲。”
皇帝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道:“办案要有证据,要有令朕,与天下百姓信服的证据。”
这句话里的深意,薛离自然听得明白,道:“臣明白。”
皇帝微一点头,道:“待外邦使臣离京之后,便让秦恒进京,接那户部尚书一职,你以为如何?”
薛离神色一喜,道:“陛下圣明!”
皇帝笑笑,道:“好了,无事的话,便赶紧滚蛋吧,朕尚有许多事情要做。”
见朱欣婷笑盈盈地望着自己,薛离咧嘴一笑,又道:“陛下,您看这赐婚的圣旨……”
皇帝看了眼面色羞红的朱欣婷,见她气质大变,眉毛已散,显然已经叫这无耻的小子破了身子,当下暗暗苦笑,道:“你急个什么,是你的还能跑了不成?赶紧滚蛋,别来烦朕。那护龙使朱维龙已在入京途中,此事朕已答应,你要去让他答应才好。”
“他朱维龙是什么人你很清楚,朕下旨赐婚,他不会不同意,但却于你日后相处不利,你去说服他,朕再下旨!”
“多谢陛下,臣告退!”薛离嘿嘿直乐,拉着朱欣婷便往外走。他知道,再说下去便要挨骂了,没有意义,此次进宫收获颇丰,要见好就收。
看着薛离二人离开御书房,皇帝轻笑摇头,轻声自语道:“你可莫要叫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