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取出银针,以内力激醒,快速插入唐林身上的几处大穴,道:“我是锦衣卫指挥使,薛离,我已为你银针续脉,但我没办法治好你的伤,请原谅……”
银针入体之后,唐林的身体突然颤了颤,原本灰暗苍白的脸上快速恢复了几分血色,额头汗珠滚滚,却也恢复了不少精神,他眼睛睁大了一些,看着薛离道:“你便是薛离,薛大人,久仰……”
薛离道:“唐掌门,唐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乱臣贼子,坏我唐门百年声誉!”唐林情绪有些激动,剧烈咳了两声,脸上涌现出一片潮红,急喘道:“唐灭生那狗贼,勾结群英会,将我打伤囚禁,有人易容成我的模样,让唐门做那祸国殃民之事,我恨呐!我唐林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唐门历代先辈,更对不起那千余唐门子弟……”四五十岁的汉子,说到这里,却已经是泪流满面,神色凄婉地看着薛离,眼神无比暗淡。
尽管薛离事前已经往这方面有了猜测,可真当他看着唐林模样,听他说出这些话时,心里还是禁不住一颤。华夏这个民族十分神奇,区别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他们会窝里斗,甚至自相残杀,一旦爆发战争,动辄数十上百万的人死亡。
可他却有个显著特性,那就是一致对外,华奸国贼也曾有过,但绝大多数人都有着浓厚的民族情节——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薛离在唐林肩头轻拍了拍,安慰道:“唐掌门请放心,我此番入川,便是为了此事而来,唐门受奸人陷害,不怪你……”
一听这话,唐林连忙道:“薛大人,唐某求你一件事……能否莫要责难我那千余弟子门人,他们是无辜的!咳咳咳咳!”
薛离快速在他胸前几处穴位上点了几指,道:“您别激动,我知道该如何做,群英会已多数被歼,唐灭生也死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势,后面的事情我来办。”
薛离寻了些坚固树干,做成木板,将唐灭生的四肢固定住,正色道:“您伤势过重,我治不好,先暂时这样,待此间事了,请唐门的兄弟带您入京,我请家师叶常青给您看看。”
唐林激动地道:“多谢薛大人,唐某死而无憾,只求大人能重正乾坤,还我唐门清誉,扶大华于风雨飘摇之中!”
薛离点头道:“我一定尽力而为,您别激动,好生养伤,我一定秉公办理,绝不误伤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伍钧!”
“属下在!”
薛离道:“派人好生照顾唐掌门,其他人随我同行,这叙州府,是该换换天气了!”
伍钧神色一正,应道:“遵命!”
这时,远处快速奔来一名锦衣卫,单膝跪下道:“启禀指挥使大人,聂元庆那边有动静了!”
薛离眼神微凛,沉声道:“什么情况?”
那人道:“聂元庆已集结叙州府三千余官兵,即将启程赶往苗寨,最迟后日便可抵达!”
你妈妈的,来得正好!老子正愁找不到你!薛离点头道:“好,继续监视,随时来报,莫要暴露行踪!”
“是!”那人再度离去。
伍钧问道:“大人,要不要属下去将聂元庆抓来?或者直接杀了?”
薛离摇头道:“聂元庆必须死,但却不是现在,更不能便宜了他,此事我自有安排……”杀人容易,只是那失掉的民心、寒了的人心,又该如何重新恢复过来?这才是当务之急要考虑的重中之重。
方进,你小子怎么还没有消息?薛离暗暗着急,可他却忘了,方进刚离开不过几个时辰,他就是用飞的,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回来。
看来只能先从,映月坞外的那些唐门子弟着手了!薛离道:“留五个人照顾唐掌门,其他人随我返回苗寨映月坞,唐掌门务必于明日巳时之前抵达映月坞外,到了之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他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