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抱着她。”
商喜与商肆四目相对,两人都猜不透暴君究竟想做什么。
见他犹豫不决,商扶伶的眸光更暗了几分,冷冷问:“抱得了吗?”
商肆一时间后背冷汗津津,只觉得方才被她攥过的指尖生疼,疼得他整张脸泛着白。
“儿,儿臣……”
被举起来一些的商喜透过缝隙看到了丽妃失了血色的美丽脸蛋,这女人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
丽妃牵出一个勉强的笑,上前道:“王上,阿肆身子抱恙,还是让臣妾带他……”
商喜背对着暴君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丽妃一瞬间僵住的神情来看,暴君的神色想必一定可怕得紧。
身后男人掷地有声,轻飘飘一句话瞬间令人毛骨悚然。
“孤允你出声了吗?”
暴君一边说,一边将举着她的手收了回来,轻缓的动作与冷硬的嗓音对比鲜明,险些让她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丽妃神情呆滞,终究还是识趣地不再言语。
暴君脸色冷得骇人,直直地盯着商肆看,眼神似一道利剑杀人于无形,“把手伸出来给孤看看。”
商肆紧张到了极致,连嘴唇都在打着颤,半晌之后他吞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到了父王面前。
看到商肆手的那一瞬间,商喜忍不住心间一凉。
细长的手指颤抖着,其中有三根手指被银针深深嵌入,甲床周遭肌肤泛着白,俨然是一副要坏死的模样。
想来是暴君的召见太出人意料也太突然,丽妃来不及将商肆手里的银针取出便匆匆带他前来,更不曾想到惯来对儿子毫不在意的王上会一反常态,如此上心。
暴君的嗓音冷得直入骨髓,低声质问:“摔了一跤,能把针摔进手里吗?”
商肆骗了他。
至于为什么骗,用手指头都能想出来。
“丽妃,你来说说吧。”
被点了名的丽妃身躯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便有大颗眼泪滚落下来。
“臣妾冤枉!”
坐在原处的商枝眼神纠结无措,抬起头求助般看向一旁的大哥二哥。
商朝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冤枉?”商扶伶不怒反笑,“孤可曾定你的罪?”
那一瞬间,商喜在暴君怀里再次感受到了出生那日的恐惧,这是一个王骨子里带着的危险与杀意。
“孤在战场多年,竟不知这后宫已然乱成了这副模样,”他冷哼一声,将视线落到了儿子身上,“商肆,你自己说。”
商喜向四哥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黑小子快说吧,说她这些年如何虐待你,叫你的父王好好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李默见四公子低头不语,以为他是不敢在王上面前多言,便开口劝道:“四公子但说无妨,王上定会为您做主的。”
万事俱备,只欠商肆这张嘴了。
商肆眼底明明灭灭,心底像是在经历天大的挣扎一般。
犹豫了半晌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回父王,的确是儿臣贪玩,自己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