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不喜欢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其他人说她什么。
暴君冷冷向下瞥了一眼,不怒自威。
“再多说一句,孤立马砍了你的脑袋。”
商喜四下打量一圈,意识到暴君似乎知道方才是孙丞相怂恿那男人出头的。
听若若说孙丞相这老头虽然执拗,却是很有用处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暴君才不去跟他计较吧。
被折子劈头盖脸砸了一下的男人立马跪地不起,“王上息怒,微臣该死……”
孙丞相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暴君冷哼一声,嗓音宛如结了冰的银铁,冷得骇人。
“都滚出去。”
一干大臣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什么,纷纷随着前一个人的脚步灰溜溜地出去了。
孙丞相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商喜好生委屈。
她也不想跟着暴君来听这些无聊的政事啊,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思及此处,又想起方才暴君恨不得将那男子抽筋剥皮的凶狠模样,商喜忍不住嘀咕道:“爹爹,凶。”
不知是她抱怨的声音太大还是暴君的听觉太好,总之他听到了,并且非常确定自己所听的内容无误。
“你说孤凶?”他伸了手将她转了个圈正对着自己,“嗯?”
商喜叫苦不迭。
早已习惯了做一个孩子的缘故,她时常会忘记自己眼下已经可以清晰地吐字发音了。
虽然有些怕,可商喜这次并不打算屈服。
暴君就是很凶啊,她又没说错。
见小东西眼带倔强,毫不退却地盯着自己看,商扶伶忍不住蹙紧眉头问道:“李默,孤很凶吗?”
被突然点了名的李默公公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垂下头笑而不语。
敢公然斥责王上凶的,公主还是独一份呢。
更令人意外的是,王上竟也一点都不生气,依着李默这么多年对他的理解,甚至觉得王上眼下心情似乎很不错。
商扶伶倒也并没打算让李默说什么,低了头伸手不轻不重地点了两下她的鼻尖。
“孤可从没凶过你吧。”
从没凶过她吗。
仔细想想,如果刨除掉刚出生就想杀了她这件事,暴君这个当爹的除了嘴臭一点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很宠她,无论什么东西但凡是她多瞧上一眼,下一刻立马就会被送进梧桐苑里。
可……
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啊。
毕竟谁也不想拥有一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要了自己命的疯子父亲吧。
可偏生暴君似乎很是喜欢将她带在身边,就连吃饭时都要让她陪着一起,实在是令人郁闷得很。
她连自己的私人空间都不能拥有了。
不过机会总是有的,每年秋分时暴君总会外出围猎,阵仗浩大,几乎半山的野兽飞禽都逃不过他的弓箭。
一次围猎加上来回,要花掉整整三日功夫。
商喜掰着指头数,她马上就有三天的时间享受暴君不在身边的自由了。
想想就叫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