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隔了老远冲她挥挥拳头。
“死丫头。”
大哥轻笑,对商喜说了声:“去吧,记得叫你三哥不要着急,阿肆这边有我们拖着呢。”
商喜点头应下,声音甜软,“好~”
应完大哥之后她也不忘白了二哥一眼,在他凶巴巴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跑去了。
也怪不得她对他二人态度相差大,实在是二哥太讨人嫌了。
虽然,她倒也习惯了。
后来二哥与自己相隔千里难相见时,商喜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早已适应了每日与他斗嘴,一日见不得竟会想念得紧。
商喜迈着小短腿,不多一会儿就在里间寻到了上妆的三哥。
少年背对着她,裁剪熨帖的戏服金丝暗隐,勾勒出纤细柔美的腰肢,乍一看去真像是谁家的小娇娘在对镜梳妆等候情郎。
“喜儿?你怎么来了?”商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冲她轻笑,“可是阿肆已经来了?”
本是为阿肆准备惊喜的,倘或寿星本人已经来了惊喜却还没到,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商喜恐他着急,用力摆摆手。
“没,二哥嫌我在外头也只碍手碍脚,就撵我进来看看你了,”她忽地想起方才大哥的嘱咐,“大哥说了,你不用着急。”
商枝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对着铜镜梳头。
镜中人凤眸微挑,姿容绝色,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人心醉的吸引力。
商喜上前凑了凑,歪着小脑袋笑说:“三哥,你真好看。”
三哥将胭脂放在手边,知道时间还早便有了闲心逗她,伸手将盯着自己使劲儿瞧的小丫头抱了起来。
他浅笑嫣然,轻声说:“再好看也不若我们喜儿好看。”
被漂亮三哥夸好看了呢。
商喜咬了咬唇,总觉得在美人的注视之下有些自惭形秽,忍不住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三哥……”
世间绝色的三哥说他不如自己好看,简直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方传来一声少年清雅的低笑。
商喜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总算是将头抬了起来,一打眼就看见胭脂盒便的一小节黑物,她从未见过。
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商枝顺着她的指尖朝桌上看去,见她指着的是那黑色的小东西。
“石黛,画眉之物,”三哥伸手勾过来放到她手边,满眼笑意地问她,“喜儿想试试吗?”
商喜犹豫着没将三哥递给自己的石黛接过来,迟疑着开口说:“我?我可以吗?”
既是描眉的东西,那肯定是要用在脸上的。
她此前连见都未曾见过这玩意儿,根本就不会用,要是一不留神弄花了三哥好不容易化的妆,那可就罪过大了。
见她不敢伸手接过,商枝忍不住轻笑,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宠溺与纵容。
“当然可以了,我们喜儿就算是画条毛毛虫出来,三哥也心甘情愿顶着它上台。”
听他这么说,商喜越发打起了退堂鼓。
她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一旦被人顺着毛捋那便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哥与三哥这两个温柔平和的人面前她这么听话的原因。
“那我不试了,”商喜吐吐舌,更深地靠进三哥怀里,“怕把三哥的脸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