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的……
商喜错愕地看着大哥。
明明是他们几人一同商议,为了给四哥过个与众不同的生辰才想出的办法,大哥为何要将责任悉数揽在他一人身上。
暴君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大哥,只嘲讽道:“责罚,你自然逃不过。”
语罢不等商朝反应,暴君将视线再一次转向了一动不动的商枝。
他耐心早已耗尽,额角的青筋正久违地突突往外跳着。
“商枝,你脱不脱?”
眼看着商枝抿着唇倔强不语,门口的商晚心惊肉跳,顾不得对父王的畏惧三两步冲过来跪在商枝身侧。
“脱!”商晚抢先一步开了口,拼命安抚着已生杀意的父王,“父王息怒,三弟会脱的!”
扭头见商枝依旧咬牙不吭声,连求饶的打算都没有,商晚不禁有些心急。
“小枝,听话……”他压低声音,“就算二哥求你了……”
因为商晚先前因着一根母妃留下的玉钗吃过苦头,他实在是太了解父王面对几个儿子时的绝情冷酷了。
小枝身子弱,经不起折腾的。
商喜见三哥轻轻抬头,一贯柔软的目光难得很是坚毅。
“父王,儿臣斗胆请问一句,这戏服脱下之后,您要如何处置?”
暴君美目一横,不带半丝温度。
“烧了。”
那一瞬间,商喜清晰地捕捉到了三哥瞳孔间猛烈的震动。
这衣裳三哥视若珍宝,从不舍得轻易让人触碰,如今只因父王不喜便要一把火烧掉,他如何肯甘心。
只见三哥猛地一把捂住自己的衣裳,眼神带着提防后退两步,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
暴君眯眼见他如此抗拒,冷声道:“你这是要抗旨?”
三哥唇色渐渐泛白,仍是倔强地垂着头,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模样。
商晚像是比自己受罚还要惶恐般,重重磕了两个头,“不是!父王,他不敢的!”
商枝眸光微颤,闷声不语。
商喜一时间无措极了,撒了抓着暴君衣角的小手犹豫着要上前去劝三哥。
“三哥……”
她的脚步还未迈出多少,胳膊就已经被暴君一把拉住了。
暴君的手背青筋暴起,力气大到攥得她手臂有些疼,像在拼命压制着怒气。
“你给孤站住!”他低声怒斥,显然是对她上前去的动作格外不满,“再往他那边走一步,孤立马连人带衣一起烧了!”
商喜顿住了。
连人带衣一起烧了……
这倒真像是暴君能做得出的事,简直是丧心病狂。
罢了,他就是个疯子。
商喜深知自己此时要是硬往枪口上撞非但帮不了三哥,只会惹得一身腥,便顺势眼尾一红落下泪来。
暴君平日里是最见不得她哭的。
商扶伶见她掉了眼泪,不由地将攥着小胳膊的手松了松,却还是不肯退让。
他的眸光明明灭灭,像是在挣扎。
过了半晌,男人的眸光阴沉下去,冷声吩咐道:“李默,叫人把衣裳给他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