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袁平端交出地契签了字,灰溜溜揣着五百两的银票跑走了。
看着男人瘦弱得有些病态的背影,商肆觉得有些莫名不安,一边轻抚着商喜的后背一边忧心道:“二哥不该用这件事逼他,倘若狗急跳墙,怕是会给我们惹麻烦。”
商晚冷哼一声,看向袁平端背影的眼神满是嫌恶。
“给他五百两银子都是便宜他,这种人要是不给点教训,我们只怕要变成他的摇钱树了。”
赌徒被逼到绝路那就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要是不摆出些不好惹的架势来令他觉得怕,变成摇钱树绝对是早晚的事。
商肆思来想去觉得二哥这次说得有些道理,再加上经过多日对比之后的确没有别处比这间宅子更适合三哥练嗓子,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商晚抬手拍了拍商肆的肩,觉得这肩头似乎比先前要宽厚壮硕了几分。
“放心,他不敢。”
商喜将两个哥哥的互动尽收眼底,若有所思地来回打量着他们。
看来这两人也并非一见面就要掐架,不互相较劲的时候相处得还是很和平的。
“看着我做什么?”商晚冲她探了探头,嬉笑着问道,“吓到了?”
商喜摇摇头。
连当年的暴君爹她都忍过来了,怎么会因为方才那种小场面而感到畏惧。
只见二哥颇为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宛如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二哥拍了几下之后冲她张开手,闷声说:“碰了那脏鬼可真难受,小喜快过来,让我抱抱。”
商喜就像个小玩偶一般被二哥从四哥怀里接了过去,还不忘伸出手指来逗弄了两下她的下巴,这才满意了几分。
二哥这是把抱她当洗手了不成。
四哥抱她的时间有些久了,轻轻甩了两下胳膊放松肌肉,正甩着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冲二哥道:“不对啊,二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段日子谁不知道二哥穷得叮当响,他又怎么拿得出五百两银票。
被揭了老底的商晚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坦坦荡荡地说道:“是啊,我没钱,所以我拿的你的钱袋子。”
商肆闻言愣了愣,下意识低头去摸自己腰际的钱袋。
空无一物。
“二哥!你!”四哥那张俊俏的脸蛋瞬间因为气恼而涨红,恨恨跺脚指着二哥诘问,“你偷我东西?”
这钱原本就是他打算用来买宅子的,可给是一回事,偷又是另一回事了。
商喜被二哥抱在怀里跟着他战术性后退半步。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心虚的缘故,只听二哥竟然难得好脾气地服了软。
“阿肆别小气,你也知道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外头了,正是需要花大钱的时候,你可怜可怜二哥,啊。”
四哥动了动唇,不说话了。
二哥破天荒地冲着他撒起了娇,单手抱着商喜,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四哥的衣角轻晃,“阿肆,好阿肆……”
商喜简直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这样软脾气的二哥呢,以往这人不是一嗓子吼得人一颤就是怒目圆睁得令人心慌,何曾这般温柔无害过。
人间有句话说的不错,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钱袋子就让暴躁的二哥变身成娇软小绵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