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明明二哥应下了,可不知怎的,商喜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心中的不安感怎么也消散不去。
天色渐暗,商喜没有早早入睡,而是格外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传入耳中。
商喜掀开帘帐一看,果然是二哥。
夜已深了,二哥孤身一人是要去哪儿?果然还是要独自去见那来历不明的人吗。
商喜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偷偷跟在他后面观察情况。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远,商晚本是耳力出众的,只是眼下心有挂念,难得没注意到身后刻意放缓了的脚步。
行至字条中约定的桥头前,商晚停住了。
商喜恐被他过早发觉,躲在了稍远处的草堆后面。
漆黑一片,荒无人烟。
商晚屏气凝神观察了半晌,身前的树林里总算传来了个声音。
“二公子总算来了,让我等了好久,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不顾兄弟的死活呢。”
竟然是个女声。
商喜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往外看,瞧见林中走出来了个一身黑袍的女人,步履沉稳,身形稍显臃肿。
商晚也有点意外,却还是不动声色问道:“是你送的信?”
“是我。”
女人黑袍罩身,看不清长相,像是心存提防似的与他隔了老远。
商晚皱了皱眉,“我赶时间,你有什么条件快些告诉我。”
“早就听说二公子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耽搁了,”女人轻笑,声音泛着森森的冷意,“解药在我这里,我需要你拿袁平端的人头来换。”
袁平端?
虽然那人吃喝嫖赌不成气候,他与大哥却是不敢轻易动他的。
袁平端手里攥着永夜教教主常无寐——也就是魏冉的秘密,常无寐指明了要保住他,只要是没什么太出格的错,大哥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如今这女人张口就要袁平端的人头,是何居心。
难不成是要刻意挑拨大哥与常无寐的关系,让他们的计划竹篮打水不成。
商晚心中斟酌了无数次,权衡之下终究还是拒绝了她。
“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
想来是阿肆不知他与大哥私下跟永夜教的人有来往,所以才放心让他来见这人吧。
那女人倒也没恼,淡淡开口道:“二公子心不诚,让我如何肯把解药交出去?”
“阁下可否换个条件?”商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袁平端此人,我暂时还动不得,日后若有机会也不会放过。”
他没有说谎,要不是永夜教对大哥夺位之事暂且有用处,他绝不会留那等人渣到此时。
女人轻声道:“好啊,那我便换一个。”
这么好说话?
商喜专注地看着前面的情况,竖着耳朵仔细听。
“我要一剑归的命,”女人笑得更冷了,隐约带了点挑衅,“这个可以吗?”
不出所料地,商晚顿住了。
这个要求显然更过分了。
一剑归是大哥用了足足五年时间培养出来的杀手,是极为重要的底牌,怎么能说弃就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