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脱了,我怎么回去啊?”
赤脚跑回去还不如穿着湿了的鞋袜舒服呢。
谁料二哥只是瞪了她一眼,紧接着利落地翻了个身把她背了起来。
嘴上嫌弃她碍事,却总是事事为她着想。
商喜心下窃喜,把脑袋埋在他的后颈窝处讨好道:“嘿嘿,二哥辛苦了。”
听她说完这话之后商晚没吭声,唇角却弯了起来。
臭丫头,净会哄他。
男人后背宽阔,手臂火热坚实,商喜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背上,两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在空中晃来晃去,悠闲得很。
“二哥,刚刚那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要一剑归的命?你为什么不答应她?”
商晚轻哼一声,“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两个而已,算多吗。
就在商喜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二哥却开口了。
“那人我也不认识,你四哥说可以来找她试试,”商晚顿了顿,继续回答她接下来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了一剑归,但肯定是有什么过节,至于我怎么不答应他……”
商喜抢先调笑道:“我知道,是不是二哥打不过他,所以才不敢……”
一剑归嘛,上安第一杀手,身手应该厉害得很吧。
“胡说八道!谁说你二哥我打不过一剑归?”商晚立马被她激得跳了脚,气急败坏道,“我们两个又没正式比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虽然至今暂未与他比试过,不过那一天或许迟早会到来的。
是输是赢,是生是死——他都不在意。
只要最后赢的人是大哥就好。
商晚带队一路疾行,最后连夜里都在赶路,却还是行了整整三日才赶到了东禺。
商肆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副官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还没见二公子的人影,声音便传进来了。
“什么情况了?”
“主子昏迷前曾留下一封书信,让属下务必瞒住此事,超过七日再昭告军中……”副官像是见到救星一般,面色激动,“如今只剩两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商晚看着冲到阿肆身边攥着他手的商湘,死死握紧了拳。
父王叫他过来是为边境蛮族之事,却没交代他阿肆该当如何。
临行前他通知了大哥,让他请常无寐再次以神医的身份出关相助,不知进展如何了。
商晚愁眉不展,压根儿就没记得商喜先前同自己说的有办法救四哥之类的话。
忽听少女脆生生冲他道:“二哥,你带着他们出去一下。”
商晚对上她的眸子,澄澈又坦然。
犹豫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带着副官和几名商肆的心腹出去了。
算了,就当他俩单独叙叙旧罢了。
屋内寂静,就连四哥的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商喜伸手抚了抚四哥苍白的脸,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刚硬又不失秀气的轮廓好看极了。
一想到自己在司命镜中看到大军险些覆没的场景,又看到现在榻上之人气息奄奄的模样,商喜心疼得紧。
四哥,是第一个对她亲近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