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商喜会借着他的力道乖乖坐回去,谁料某人越发肆无忌惮,连半边身子都探出来了。
这危险的动作可把商肆给吓得够呛。
还不等两个哥哥说什么责备的话,商喜早已伸长手臂从二哥怀里拉出来了点东西。
“商喜!你……”
看着被她拿在手里的东西,商晚僵住了。
那是一方有些陈旧的帕子,歪歪斜斜的花纹看上去如此熟悉。
商晚脸上有些挂不住,心下顿时涌出一种小秘密被人公然戳破的窘迫感。
是他从军头一年的时候她亲手绣给他做生日礼物的帕子。
这些年他随身揣在身上,偏生胸口中的那一箭正好穿过帕子,在中间留了个窟窿,可把他给心疼了许久。
商喜没想到人间七年过去,这儿时的玩物竟会被二哥随时揣在身上,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还我!”
商晚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看着二哥刷红的耳根,商喜笑得直不起腰来,“凭什么还你?这可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呢。”
红晕在笑声中升了温,渐渐弥漫至商晚的整张脸。
“送了我就是我的,还我!”
见某人没有半点要把帕子还给他的打算,商晚情急之下索性一跃上了车,掀开帘子硬生生抢了回来。
“你就欺负我不会功夫,”商喜冲着四哥扁扁嘴,“四哥,你快帮我揍他。”
抢回帕子刚下车的商晚抬手就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不轻不重。
“没大没小!”
商肆裹着大氅,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笑说:“二哥别闹了,如今时辰不早了,还是让喜儿快些上路吧。”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商肆抬手吹了声口哨,继而便有一只信鸽停在了商喜马车窗上。
商喜一阵好奇,低头小心地打量着那通体洁白的信鸽。
倒是不怎么怕人,伶俐活泼,惹人喜欢得很。
“这是我亲自养大的信鸽,现在让它跟你回去,有事随时可以通过它联系,”商肆像是仍有些不安地嘱咐着,“到了上安记得告诉我们一声,记住了吗?”
商喜乖巧应了,伸出手摸了摸那只雪白的信鸽。
鸽子没躲,任由她轻轻抚着自己的羽毛。
“四哥,它有名字吗?”商喜瞧着这小家伙喜欢得很,满脸笑意,“我叫它小黑好不好?”
商晚、商肆还有驾车的一剑归,三人皆是嘴角一抽。
这么白净的一只鸟,她哪能把它跟黑这个字眼联系起来呢。
商晚嫌弃至极地摆摆手,试图驳回她的提议,“人家有名字,你少在这瞎折腾,还小黑呢……”
有名字了?真遗憾啊。
商肆强忍住笑意,解释道:“它叫季夏,是在六月破壳的。”
“季夏……”商喜念了两遍,觉得拗口得很,“文绉绉的,哪里有小黑好听……”
像是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商喜又叫了两声,“小黑,小黑?”
出乎意料,那只鸽子竟扑闪了两下翅膀,像是在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