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得起,”商扶伶顿了顿,“其实这次来,我有一事相求。”
瞿如许没有忽略王上这次从进门到现在,用的自称一直都是“我”,而不是“孤”。
直觉告诉他,或许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王上但说无妨,老臣定鞠躬尽瘁,不负王上所托。”
商扶伶点点头,继续说:“上安的事情想必宁端王也听到了点风声,如今虎符被窃,我必须尽快返程。”
虎符?
商喜很想现在就把虎符在自己手上的事情告诉爹爹,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还是决定稍安勿躁。
不过对自己先前从大哥手中把东西抢走的行为,她感到无比庆幸。
瞿如许点点头,满脸正色地看着他。
“便是没有虎符也无妨,我瞿如许手下三十万兵马,个个都骁勇善战,定会拼死保护王上安全。”
在老将誓死效忠的诺言中,商扶伶的反应却显得很淡。
“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一件。”
瞿如许愣了愣。
不是这一件?难道还有比守住王位更要紧的事情不成?
商扶伶沉默了片刻,忽然把手边的少女往前推了推。
“上安和边境如今都不太平,我想将喜儿托付给二位,让她暂时在祁川城住一段日子,待到一切安定下来再做打算。”
王上居然要将公主托付在宁端王府?
莫非事态当真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不光是瞿如许夫妇二人惊讶,最无法接受的莫过于商喜本人了。
“爹爹!我要跟你走!”
商喜死死拉着爹爹的袖口不肯松开。
他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商扶伶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只不轻不重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不许胡闹。”
商喜知道他正事还没说完,默默低了头不说话了。
“商朝想要兵权,想要王位,这都是可以揣摩的事情,唯独……”商扶伶看了她一眼,眉心微锁,“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想的,祁川城地势险要,再加上宁端王早年曾救过商朝的命,他多少要给你些面子。”
商扶伶说到这里,瞿如许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
王上似乎是在……
托孤!
这个想法一出来,顿时把他给吓了一跳。
“王上,老臣以为事情并未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就算是当真要反,就凭臣等追随王上多年的……”
商扶伶忽地抬起手来,示意他停一下。
下一刻,商喜察觉到爹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先出去。”
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赶她走?
“爹爹……”
商扶伶像是一点都没被她的祈求打动,生硬地坚持着,“政事秘闻,你一个女子如何听得,出去。”
商喜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爹爹从小到大从不避讳她说正事,她听的政事秘闻可多了去了,只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再说大哥要反的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
“我与宁端王早些说完事情,也能早些带你回去,”商扶伶忽然话锋一转,轻笑一声,“你不想我?”
商喜低了头,声音细若蚊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