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男人拒绝得很干脆。
“不行。”
商喜握紧了手中的剑,直直地盯着他看,警告道:“你若是执意与我为难,我就……”
“你就怎么?”男人不进反退,用胸口顶着剑往前走了两步,“杀我?”
商喜连连后退,转瞬便意识到他也许是在反过来吓唬自己。
她这会儿要是顶不住露了怯,那就是不战而败。
“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不这么以为,敢与不敢,那是你的自由,”男人寸步不让,面色平静,“愿不愿意被你杀,是我的自由。”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还没等商喜反应过来,男人忽然赤手握住了剑身,猛地把她连人带剑往前一拉。
只听“噗嗤”一声,长剑瞬间刺进了男人的右胸口。
他在干什么啊!一剑归说爹爹不怕死,她怎么觉得他好像也不怕死!
有毛病吧!人家没想杀,自己上赶着把剑往胸口里捅!
“你是不是疯了!”商喜又急又气,冲着外面叫道,“有人受伤了!你们快开门!”
无人应答。
男人费力地背靠着墙,唇角却挂着笑,“我说过了……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否则……就地斩杀。”
原来是知道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在这里流血流到死,早就准备好了坑等着她跳呢。
商喜死死瞪着他,终究还是回身进屋去拿药箱了。
她果然还是心软了。
其实在商喜醒来之前他做过很多种打算,她要走的话,他不会舍得用武力强留,下药之类的低劣手段也不过是在吓唬她,自然也不会用。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命,强行留住她。
商喜动作麻利地给他处理好了伤口,打算叫人来把他背到床上去,谁料他却倔得过分,硬撑着自己进了屋。
直到男人费力地沾到了床榻,商喜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冷眼看他,决绝道:“伤总会有好的那一天,你留不了我多久。”
一剑归却只是轻笑,“伤可以好,也可以加重。”
这话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出里面藏着的威胁。
商喜恨得牙根痒,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疯子。”
男人不说话了。
她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疯子呢。
是她那儒雅了半辈子、骨子里却藏着嗜血恶魔的大哥,还是疯起来能把敌国战俘数万人集体坑杀的二哥,亦或是那个用几十年的时间亲手给自己布下一盘死棋的父王?
这样想的话,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见商喜转身要走,他忽然叫住了她。
“别急着走,你就不想问我什么吗?……我现在神志不清,是你套话的好时候……”
商喜在心底轻哼一声。
能说出这句话来,说明他这会儿清醒得很呢。
不过说起来,她倒是确实有话要问他。
商喜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回来,皱着眉问道:“你知不知道爹爹这两个月究竟在忙什么?”
爹爹明知大哥要采取动作,却还是一消失就是两个月,她并不觉得他会是临阵逃脱坐以待毙的人。
一剑归回答得很快,面色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