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喜正闷头给他包扎伤口,忽然察觉到一双滚烫的大掌用力握住了她的腰,带着些压抑的轻颤。
她愣了愣,问道:“怎么,我弄疼你了吗?疼你就说,我轻一……”
“不是……”
男人咬着牙,用力把她往上拉了拉。
商喜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往上一挪,整个人坐在了一剑归的肚子上。
“坐这里吧,”他不自在地别过脸清了清嗓,声音似乎带了点喑哑,“你继续吧,我不说话了。”
真是莫名其妙。
商喜暗自嘀咕了一会儿,没能看见男人脸上一抹异样的绯红。
刚把一剑归胸前的伤口包扎好,地窖顶部的盖子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官爷,这是小人们存粮食的地方,粮食怕光,您行行好,给小的们留条活路……”
“滚远点!想死啊!”
地窖盖子被人猛地掀开了。
商喜紧张地往一剑归怀里缩了缩,呼吸随着顶部白光的照进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一剑归倒是显得很平静,轻拍商喜的后背示意她别怕。
“嚯!怎么这么黑!”禁军队长随手拽了个小兵,吩咐道,“滚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去点个火!”
听着禁军的脚步一点点逼近,商喜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剑归观察的不错,这根横木中间撑起的空档的确是下面人的视野盲区,那个小兵逛了一圈没什么发现,高声冲上面禀告。
“大人,什么人也没有!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粮食。”
商喜这才松了口气。
“行了,你上来吧,熏死我了……”
老七爷冲着他们点头哈腰,满脸堆着令人嫌恶的卑微,低声下气地讨好道:“谢谢官爷高抬贵手……”
禁军队长冷哼一声,威胁道:“你这臭乞丐要是敢骗我,小心你的脑袋!”
老七爷连声说着“不敢不敢”。
地窖盖子重新合上了。
察觉到一剑归也轻轻舒了口气,商喜忍不住笑着打趣说:“堂堂第一杀手一剑归,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男人笑而不语。
他也是人,当然也会害怕。
当年在天难楼的时候,他几天几夜不敢合眼,生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倒是有点感谢从前的经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资格离她这样近。
商喜动了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你口袋里藏了什么东西?”
一剑归愣了愣。
什么东西?
“刚刚就硌到我的屁股了,一紧张忘了问你,”商喜急于证明自己,伸出手一把抓住要给他看,“就是这个,这是什么……”
男人身子一颤,闷哼一声,赶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丫头真是……
“松手,”一剑归喉间压抑着浓重的情绪,身体的肌肉紧紧绷了起来,“商喜,求你了,松手……”
商喜见他情急之下连公主都不叫了,直呼自己的大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