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面色平静的一剑归突然露了凶光。
“不许打她的主意,”他顿了顿,扯了个笑,“那女人是宸王唯一的女儿,我留着她还有用,你若是胆敢传出去坏了我的计划,小心你的脑袋。”
直到那人离去许久,床上的男人眸光幽深如墨,抿着的唇角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约莫正午时分,商喜背着药篓回来了。
还没等她到家门口就听见村里的小孩子叫道:“溪姐姐!你家里来客人啦!”
商喜一愣,问道:“什么客人?”
“我看到一个男人在你离开之后进屋去啦,不是你家的客人吗?”
商喜只觉得心口一紧。
这些天里一剑归从没出去过,村里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会是什么人在她离开之后进去呢……
商喜顾不上酸胀的双腿,一门心思急匆匆往回赶。
隔了大老远,她就瞧见一剑归正艰难地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像是在往水缸里挑水。
难道刚刚那孩子口中的“客人”就是他?
商喜担忧了一路,生怕大哥三哥找到这里来,这会儿看见这副场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在干什么啊?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乱动吗?”
正在往水缸里倒水的男人听见动静,身子一僵,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
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我……我看你这几天太辛苦了,想着……”
“你养好伤我就不辛苦了,现在要是挣裂了伤口,不是更麻烦我吗?”商喜斜了他一眼,“上床养着去。”
谁料这男人却随手扔下水桶,气喘吁吁地靠墙撑住了身子。
“腿软得很,没力气,你来扶我吧。”
刚刚挑水的时候精神头足着呢。
商喜瞪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上前来扶住了他。
男人轻笑一声,身前的一处伤口果然因着挑水的动作裂开了些,纱布由内向外渗出一抹鲜红。
商喜见他这样了还只知道傻笑,气得直翻白眼。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乱动,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一个轻飘飘的吻已然落在了她的侧脸上。
男人声音轻缓,似有无限宠溺和眷恋。
“你是。”
商喜收了声,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瞬间刷红一片。
“你……”
男人虽然手臂撑在她肩膀上,却没把重量压在她身上半点,只略微弯了腰与少女耳鬓厮磨,像是在故意逗她。
“娘子说什么,我都听着。”
娘子……
商喜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却还是急急地反驳他:“你胡说八道什么?真是不害臊。”
男人知道她是害羞了,但笑不语。
商喜这会儿又羞又气,转头瞧见罪魁祸首却满脸戏谑地看着她,恼怒之下索性甩开手不管了。
“你精神头这么好,自己进去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忙呢,没空陪你……”
“唔……”
男人双腿一软,面色痛苦地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