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喜失望得连骂都骂不出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笑道：“你和他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少女眼中的讽刺和不屑几乎是瞬间刺穿了商枝的心脏。

他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心口顷刻间翻起一阵汹涌的怒火，猩红着双眼猛地将她按在了床上。

“我告诉你他做错了什么，他错在跟你一样太固执太倔强，不知道顺服不知道听大哥的话！大哥不杀他还能杀谁！”

男人的低吼声格外刺耳，商喜忽然觉得眼前这张脸早已变得如此陌生。

说出这番绝情言语的人，跟从前那个因为一个简单的戏台子就感动到眼眶泛红的少年，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看着小妹错愕的眸光，商枝其实多少是有点后悔的。

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他还错在不够狠，如果他狠得下心来从一开始就杀了大哥，根本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商枝顿了顿，毫不躲闪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还想问什么？我一并回答你啊。”

商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没了？”男人点点头，将她按在床上的手臂力道分毫未松，“好，那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阿肆的尸骨在哪里？你找人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商喜自知挣不开他，索性一动不动省了力气。

“告诉你之后呢？等着你们去把尸骨弄回来换进阵眼里吗？”

“你怎么这么固执！”商枝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那都是假的！什么转世轮回什么镇魂！我通通不信！根本没有那回事！你让大哥做完想做的，他就不会为难……”

商喜也激动起来，猛地挣扎着。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呢！”

商枝死死瞪着她，声音紧绷到带了点轻颤，“不可能，我不信鬼神。”

商喜忽地笑了。

三哥说她固执，其实固执的人是他自己吧，因为害怕自己无法接受，所以固执地不肯相信残忍的真相。

话到这里，她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少女几乎是瞬间平静下来，淡淡看着他开口道：“三哥，你记不记得很多年前爹爹烧了你戏服的事情。”

上方的男人眼神一黯，紧接着便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憎恨。

怎么会忘呢。

那时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能保住自己心爱的、也是母妃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王却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半点。

不过他倒是也得感谢当年的死里逃生，若非那次经历，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会一直做着闲散王爷的美梦。

看着三哥晦暗的眼睛，商喜知道自己提起了他不愿触碰的往事。

有些话，或许真的不该瞒下去了。

“三哥，那时你一病不起，所有太医都摇头说没救了，大哥请的神医路途耽搁，根本来不及赶到，可你却好了……”

商喜认真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你知不知道你是怎样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