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龄在心底默默苦笑。
果然只有商晚他们才能让她有点反应。
他其实并不想用这种事要挟她,可是看着她不吃不喝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出此下策。
话已至此,他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想来你也已经猜到了吧,想让你二哥活命,你就给我像个人一样好好吃饭。”
商喜看着他,沉默不语。
用她的亲人作为威胁这种事他在返回丽加的途中已经用过一次了,次数多了自然就显得没那么真实了。
他才回来没多久,跟二哥还不至于这么快就交手。
这样想着,商喜近乎打定主意是他在故意吓唬自己,还是不理。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宇文长龄皱着眉头道:“你觉得我在骗你,是吗?”
不然呢。
“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快跟他交手,可惜,他太蠢了,”男人轻笑一声,悄悄观察着她的反应,“商晚居然以为两千轻骑就能夜袭丽加把你带走,真当我黑豹军是吃白饭的不成。”
二哥是为了她?
听他这么一说,商喜前一刻还坚定不移的心忽然动摇起来。
这倒真是二哥会干的事情。
不过她转念又安慰自己,这个男人毕竟跟自己相处了那么久,对她的性格自然也格外熟悉,编瞎话肯定也比旁人有水准。
她不能冲动,先探探虚实再说。
见商喜还是没反应,宇文长龄缓缓勾起一个讥讽的笑,“我还当你们兄妹感情真有那么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商喜哪能听不出他在故意刺激自己,终于开口说了自他进门起的第一句话。
“他活不活命,与我何干。”
见她开口说话,宇文长龄总算是放了心。
“真是如此吗?”
下一刻,男人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方陈旧的帕子,那花纹独特又生疏,下侧还绣着她的名字。
宇文长龄捏着一角,面色平静地问道:“这是商晚随身带着的,你可认得?”
商喜几乎刚瞥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出自自己之手的帕子,上面沾着刺目的红,像是血迹。
她心跳一滞,下意识问道:“他在哪儿?”
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宇文长龄轻笑一声,忍不住问道:“刚刚不是还说他的死活与你何干吗,现在又在紧张什么?”
商喜不想跟他多做废话,直直地瞪着他。
她只想知道二哥究竟如何了。
这个男人如果敢伤害她的家人,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
“商晚和他的两千轻骑已于戾胥关入伏,至今已被困三日,车马困顿,粮草难行,”宇文长龄拧了拧眉,继续威胁着,“你若真不在意也无妨,三日过后待他奄奄一息,便是我收拾残局之日。”
商喜顿了片刻,视线从激动和愤恨渐渐转向平静。
“说吧,你想怎样。”
男人没立马回答,只是深深看着她。
“主动对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要我做什么吗,”商喜无所谓地扯了个笑,“说吧,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