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长侯允的愤愤不平,闻人柳倒显得反应不大,不动声色地冲太医使了个眼色。
那老太医会意,朝着商喜走了过去。
商喜摸准时间刚要挣扎,却见左右的侍卫随时打算冲过来按住她,也就扭过头去没再动了。
只是人虽然没挣扎,却也没好好配合伸出手把脉。
“不许直接把脉,我要盖帕子。”
说不紧张是假的,万一碰上个经验老道的,看穿了她的伪装那可就糟了。
要是盖上帕子缓冲一下,把起脉来多少会有些似真似假的状态在。
听她这样说,众人只当是她当公主当惯了,娇气的毛病还没改。
长侯允真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扇飞,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你这个女人……”
闻人柳淡淡看着她,随口吩咐了一声。
“无妨,给她帕子。”
骄纵些才好,如此更好拿捏。
太医愣了愣,有点为难地开口说:“狐帅,下官身上……没,没帕子啊……”
闻人柳闻言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把怀里的锦帕递给了长侯允,由他送了过去。
“给你!”
长侯允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把闻人柳的帕子扔给了她。
本来还以为这个女人娇娇弱弱,谁料居然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他再也不在柳哥面前帮她说好话了。
想想也是,身体里流淌着宸王那个疯子的血,这个女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商喜没犹豫,把帕子覆在了腕上。
只见那帕子干干净净,正中央绣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狐狸,皮毛火红,看起来就讨人喜欢。
跟这个狡诈阴险的男人倒是一点都不搭。
那老太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伸手给她把了一会儿脉。
“如何?”
老太医收了手,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禀狐帅,的确是喜脉……”
的确是喜脉?难道是他猜错了?
闻人柳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意外。
“柳哥,这……”
商喜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转过了脸,心下却稍稍松了口气。
真是好险……
若不是她突然想起这档子事,恐怕现在就要露馅了。
宇文长龄也真是的,怎么就想出假孕这种办法。
虽说安全是暂时保住了,可这法子实在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出破绽,到时候几张嘴都说不清楚。
闻人柳的眼神阴冷彻骨,不着痕迹地扫了她的小腹一眼,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轻柔无害。
“既是如此,那烦请梁太医开些安胎的补药,长龄远赴边关,我等须得好好照顾她们母子才是。”
商喜清晰地捕捉到了男人眼中的冷漠,身子不自觉地僵了僵,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原样。
闻人柳拍了拍身后推轮椅的手。
“猴子,走吧。”
长侯允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推着闻人柳就要出去。
真是个毒妇,等长龄回来他可一定得好好嘱咐嘱咐他,千万别被这女人给坑了。
商喜冷眼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想到手腕上覆着的帕子。
“你的帕子还没带走。”
轮椅上的男人微微测过头来,眼神冰冷。
“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