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跟长龄还要说一会儿体己话,我们也可以慢慢聊。”
商喜皱紧了眉头,心下暗道谁要跟你慢慢聊。
闫敬丝毫不顾她的提防,索性自顾自坐了下来,语气随意。
“你跟长龄最初是如何认识的?”
商喜下意识以为这人也跟闻人柳一样来套自己的话,生怕跟宇文长龄所说的不一致露了破绽,禁不住迟疑了片刻。
闫敬危险地眯了眯眼,语气已然带了点诘问的意思。
“为什么犹豫?你在怕什么?”
商喜断定他不会对自己出手,理直气壮地还了嘴。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见她这副骄纵蛮横的模样,闫敬只皱了皱眉,倒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毕竟是被宸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嘛,有点小脾气也是正常,否则那就不像她父王了。
闫敬顿了顿,神情忽而变得有些无奈。
“你如今留在我家长龄身边,我若不对你知根知底,如何放心得下?”
商喜心下暗暗忖度,看宇文长龄对他发自内心恭敬的模样,这个老师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只是亲兄妹之间都能充斥着阴谋和算计,师徒之间又怎能全然令人安心。
商喜没动摇,坚持道:“若是不放心,你大可以把我弄走。”
谁料听她这样说,闫敬居然摇头苦笑一声。
“弄走?他可舍不得。”
愣了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闫敬见状也不再试探了,开门见山道:“那小子喜欢你吧?”
虽然是问句,却与闻人柳先前的试探完全不同。
他这句话近乎是肯定的结论。
商喜身子僵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心里暗暗思索着该用什么话术来搪塞回去。
闫敬冷哼一声。
“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那点小心思,老老实实同我说实话吧,否则谁也保不住你的命。”
商喜没说话。
说了实话就能保命?只怕是死得更快才对吧。
闫敬见她俨然还是不信自己,叹了口气。
“长龄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心思,没人比我看得更清楚,你不必费尽心思同我扯谎了。”
商喜一阵心虚,只能强迫自己保持面色无异。
这人眼神格外犀利,身上满是岁月积淀的压迫感,似乎让人的任何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你不说也罢,只希望你记得一句话,”闫敬定定地看着她,给出了警告,“你若敢负他,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一定会取你的命。”
听完这番话,商喜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点意外。
他要说的话竟是让她不许负他……
难道跟她想的不一样,这人不是来套话的?
还不等商喜反应,门外进来了个低眉顺目的小厮,轻声回禀了一句。
“国师大人,王不见您,正派了人找呢。”
闫敬没想到王会这么快叫自己过去,不死心地又盯着商喜看了半晌,没发现什么异样,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商喜长长地舒了口气。
得找个空把这件事跟宇文长龄说一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对策。
面对这个老师,他肯定比她更熟悉。
当天傍晚,商喜在院子里隔了老远就听见了一阵女子的娇笑声,像是人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