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伶垂下眼帘,遮挡住了眸中一闪即逝的温柔,将酒盏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样不好吗。”
夜摇耸耸肩,轻哼一声,“你觉得好就行。”
商扶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问道:“血咒什么时候才能解?”
本该他死去就能解开的血咒,却阴差阳错没能解得了。
好在有了夜摇的承诺,他倒也稍稍安了心。
夜摇也饮了一杯酒,“我说过了,等我打败了白汀,自然就会做到答应你的事情。”
或许很快,又或许是一辈子。
见商扶伶不再接话了,夜摇不满地皱紧了眉。
“你看不起我?”
区区一个凡人生的杂种罢了,哪里是他的对手。
若不是白汀趁着九重天最尊贵的福临帝君下凡游历,暗中盗走了他的法器镇魂骨,自此法力大增,又怎会与他纠缠这么久。
杂种永远是杂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夜摇一想到白汀就倒胃口,危险地眯了眯眼。
“怎么,你看不起我?”
“那倒不是,”商扶伶反应不大,随手斟了满满一杯酒,“我只是在想明天的事情。”
夜摇的火气来得快散得也快,瞬间就被成功转移了注意。
“你也会害怕?”
商扶伶没说话,默默注视着窗外的明月。
他不是怕,只是有种直觉。
他马上就要找到那个多年未见的人了。
第二日。
众人早早收拾好装备,按着商喜连夜画好的地图出发了。
为了不动静太大打草惊蛇,商肆暗中带着骁骑营绕路而行,估计会晚一些抵达。
临分开之时,商肆苦口婆心地嘱咐了商喜不知多少句。
“遇到危险就往父王身后躲,抱着他不撒手也行。”
听到这话,商扶伶的脸色黑了黑。
这个臭小子。
商肆依旧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滔滔不绝道:“一定记得看四哥在马上的英勇身姿啊,肯定比二哥帅气。”
眼瞧着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商枝赶忙一巴掌拍上了马屁股。
“哎……三哥!”
战马似乎也早就受不了他的聒噪,载着商肆一路绝尘而去。
“我还没嘱咐完呢——!”
夜摇倚着军帐,懒洋洋地冲他们招招手。
“快去快回啊。”
商喜瞧见他光明正大地冲着自己抛了个媚眼。
这一下可把她心虚坏了,忙不迭地低下头,回身第一个上了马车。
这家伙……
商朝带着警告瞪了夜摇一眼,眸光中凛然的杀气竟让夜摇都愣了一下。
果然啊,商扶伶这个大儿子是最像他的一个。
就连口是心非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