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招魂幡……

商喜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白汀在招魂幡里注入了自己的记忆。

她暗暗猜测，白汀原本应该是以为夜摇会拿走这寄存了他记忆的招魂幡，谁料却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这样一来，本该是夜摇才能看到的记忆却被她给看见了。

可是白汀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商喜心中困惑不已，却还是定下心神仔细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记忆。

…………

……

白汀静静地站在门外，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怎么也迈不出半步。

隔着一道坚硬的门，他看到了万鬼楼里，上一任鬼王在闭门施法。

被施法的人，竟是夜摇。

他似乎很痛苦。

……

“这是什么法术？”

听到白汀的问话，小鬼挠了挠头如实回答。

“听这描述，好像是清除记忆的招数吧，不过小的法力低，从没接触过这种法术呢。”

清除记忆……

……

就这样，等到白汀再次见到夜摇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嗤笑着叫他小鬼头的哥哥了。

夜摇眼中满是汹涌的敌意和毫不掩饰的野心，恨不得扑过来将他吃干抹净。

那一瞬间，白汀被他的眼神吓坏了。

夜摇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出了一句轻蔑至极的话。

“凡人生的杂种，也配妄想我的位子？真是可笑。”

语罢，夜摇撞着他的肩膀离去了，留下白汀一人在原地愣怔良久。

没有，他没有！

他从来没有觊觎过哥哥的东西！

……

上一任鬼王，他跟哥哥的阿爸，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鬼王之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怕极了这个男人。

阿爸随意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去。

“白汀，你过来。”

唯一对他好的哥哥忽然变了副性子，冷冰冰的模样看得他打心底里发怵。

一想到这里，他忽然失去了任何活下去的勇气。

白汀咬了咬唇，顺从地走了过去。

“白汀，知道阿爸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他摇摇头。

逆来顺受——这是娘在他来万鬼楼之前交代他的。

娘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阿爸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白汀，抬起头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