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的老师相告。”
宇文长龄带兵杀进王宫的那一刻,老师闫敬拦在了宫外。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自己动摇了。
“老师……”
闫敬负手而立,尽白的须发似乎写尽了一生的沧桑。
“我一早便知,你在为宸王做事。”
宇文长龄抿了抿唇,手中的长剑被紧紧握住。
“老师为何不拆穿我?”
闫敬没有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故步自封坚守原地,是为忠君。
帮他隐瞒一切,为的是自己的良心。
王亏欠宇文家的东西,太多了。
杀进王宫之后,年迈的丽加王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已经认命般地端坐在龙椅之上。
宇文长龄提着长剑缓步上前。
“你还有什么话说?”
看着满宫束手就擒的侍卫,丽加王不怒反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一个不在这里的人听。
“阿襄,你的小豹子长大了。”
阿襄……
这是他阿娜的名字!
宇文长龄冷笑,若他这个舅舅当真心疼妹妹,当初又为何会做出那等绝情之事害了妹妹全家。
“当初为何要诬陷我宇文家!”
丽加王苦笑一声,眉眼间却并不见半分悔意。
“宇文拙,配不上我的阿襄。”
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之所以要除掉忠心耿耿的阿耶,只不过是因为压制不住的妒意。
他的好舅舅疯狂爱着自己的亲妹妹,为此不惜害了妹夫全家,刺激得妹妹含恨自尽。
这样的人渣,死一万次都不够多。
回来向宸王复命的一路上,宇文长龄不住地回想起丽加王的话,不由地让他有点担心起来。
看着商朝那几个人的态度,万一也……
商扶伶皱着眉头看向宇文长龄呈到自己面前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长龄并不心急,把丽加的国印双手递了过来。
“是聘礼。”
商扶伶抿了抿唇,淡淡瞥了商喜一眼。
商喜被爹爹这个眼神看得一阵心虚,缩缩脖子躲到了二哥身后。
商扶伶轻哼一声,语气中的不悦半点掩饰都没有。
“藏什么?出来。”
商喜自知这一天总要来,躲也没用,索性就乖乖拨开人堆走了出来。
商扶伶把人叫出来却也没再说什么,紧接着把注意力转到了呈递国印的宇文长龄身上。
“我说了一个月。”
宇文长龄毫不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
“还差三日满一个月。”
听他算得这么清楚,商扶伶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小子还真是掐着点来。
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商扶伶把脸一别,负手走远了。
“回去再说。”
宇文长龄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国印,发出了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商肆等到父王走远了些,不情不愿地把跪在地上的宇文长龄拉了起来,小声警告着。
“敢欺负我妹妹,小心我……”
“阿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