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抢救”,舒奈被一群大夫们宣告胎停,并且准备流产,然后就看着他们忙里忙外的为舒奈安排病房和手术室。
舒奈趁着他们不注意,从病床上跳下来跑出医院,在楼下找到一直等着她出来的舒烈。
“你是不是傻,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怀孕,你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现在好了,那群大夫马不停蹄的给她准备流产手术,就差让她“哥哥”在手术单上签字了。
对了,哥哥还不能签,得把老公找来才行。
“当时着急,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抱歉。”
舒烈这魂不守舍的样子真应该让舒凤英好好看看,看看她忘了五十多年的外孙,现在哪还有霸道总裁该有的睿智?
活脱脱一个二傻子。
“一会儿我用幻术把他们都困在手术室吧,我们还要找人,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舒奈其实更想直接跑掉,她妈张向兰女士在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就跟着爸爸回了镇上工作,一天月子也没坐,所以还不如明天一早直接去车站堵人了。
至于还是婴儿的舒奈,跟着夫妻俩一起回了镇上,然后被从村子里赶来的奶奶抚养。
所以,她和奶奶的感情深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我现在带走奈奈会不会太早了点?你已经出生了,我的出现会不会拆散你们幸福的一家?”舒烈有些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煽动某些事情发生改变,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带走就是了,我妈我爸也就在这以后又共同生活了四年就离婚了,后来我都是跟着奶奶生活的,那一段时间我很开心,也很快乐,母亲的离开并不会改变什么,我依旧是会被留给奶奶带。”
她的父母都非常有事业心,不然张向兰女士也不可能连月子都没坐就跟着去镇上打工了。
其实舒奈对于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她那一双黑灰色的瞳孔以及佩戴的项链上。
听奶奶说小的时候自己调皮,特别喜欢在家里的床上画地图,张向兰女士回来以后就会给自己一顿糖炒栗子吃,然后她还是该干嘛干嘛,挨打也是乐不巅的。
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奶奶要回村里收菜,母亲就空出一天时间来带她。
当时已经是深冬,家里点上了火炉,舒奈好奇火炉是怎么引燃的,于是就搬了个凳子爬到火炉边上,垫着脚想要往里面看。
后来怎么着了呢?
她只记得母亲一声怒吼震天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跟前来把自己一把捞起放到了地上。
当时她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烤肉味,馋的她流下了眼泪和口水……
“你的童年,似乎很不幸。”舒烈有些同情她,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差不多,于是,两个童年不幸的人第一次没有因为意见不和开口。
“要不,先在医院住一晚?我估计这会儿那帮医生应该已经结束了。”舒奈率先开口。
“好,麻烦了。”
……
“虚弱”的舒奈被一群人推出手术室,径直的被送到了一间只有三个待产孕妇居住的病房。
如果舒奈是真的流产,遇到这样“通情达理”的医生和护士一定会祭出自己那四十米的大刀送他们去见佛祖。
一个流产的和三个待产孕妇,你戳谁的心窝子呢?
护士进来给舒奈挂上水之后特意嘱咐了一下舒烈她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舒奈看着杏眼含春的小护士心中一阵好笑,没想到舒烈看起来冷冰冰的,竟然这么招女孩子的喜欢。
“一会儿就给我办出院,马上我妈就要出院了。”舒奈小声说道,“隔壁房间就是产妇专用的病房,你可以先在门口看一下,脖子上带着一个蓝色项链的就是我妈。”
舒烈点点头朝着隔壁病房门口走去,一开门,就碰到想要去厨房接热水的舒爸。
舒爸此时还年轻,没有将来的皱纹和两撇小胡子,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还挂在眉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现在就已经有外室了。
“抱歉,借过一下。”舒烈和他在狭窄的走廊擦肩而过,舒爸拿着暖水壶定在原地,似乎是在对刚才那个男人的容貌进行回忆。
“他,是不是有点像我老婆?”
……
舒烈还不知道自己被便宜妹夫惦记上了,他来到隔壁病房门口偷看张向兰。
因为常年劳作,张向兰的皮肤黝黑,不似寻常少女那般白皙,看着和母亲有五分相似的张向兰,舒烈忽然觉得自己心中那块久久不能填满的沟壑一下子被治愈了。
是妹妹,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