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邓先生在,就算许大郎夜里发烧,也能及时处置。
晚上果然如顾玖说的那样,许大郎发起烧来,在邓先生的照料下,很快又退烧了。
但接下来的两天,在消炎药和退烧药的轮番作用下,许大郎仍旧反反复复的烧,伤口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术后第三日的傍晚,许大郎的伤口恶化的厉害,消炎药和退烧药已经对他没用,人烧昏迷了。不得已,邓先生让许二郎去杏花巷请顾玖。
虽然他们对许大郎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料,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许二郎租骡车去的,速度慢,打听到杏花巷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谢湛刚好放学回去,担心顾玖回城时关城门,就打算和她一起去。也和家里说好,如果晚了今夜就住五里坪。
两人骑着一匹马,先走了,留许二郎在后面慢慢回去。
到了许家,许家人已经在焦急的等候了。
看到顾玖,许大郎媳妇急忙迎上去,“顾小神医,您可来了,您快去看看我们大郎吧!”
顾玖点点头,“给我打水来。”
许老娘知道顾玖的习惯,看到她来,就急忙端水过来,顾玖仔仔细细的洗了手。
谢湛把背着的药箱打开,取出顾玖的针具匣子交给她,“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顾玖点点头,进了房间。
许大郎人已经昏昏沉沉的了,顾玖让陈鸣谦把许大郎扶起来,扒掉上衣,针灸肩井穴散热。
可惜透天凉的针法顾玖还没学会,不然效果会更好。
这时只能针灸配合退烧药了。
伤口的炎症也没办法,陈鸣谦这两日,每日都要用淡盐水给他清洗,但也只是延缓它恶化的速度。
“今晚上多留意,如果再发热,就反复推拿肩井穴帮着散热。我先回五里坪,晚上如果不好,就去叫我。我家就在正对着大门的那一家。”顾玖交代着陈鸣谦。
陈鸣谦叉手道:“是,顾先生。”
顾玖瞬间瞪大了双眼,两日不见,她就长了一辈?
陈鸣谦也愣了一下,这些天顾玖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们都佩服不已,心里觉得以顾玖的医术,做他们的先生都绰绰有余。
顾玖这么一吩咐,陈鸣谦感觉像在听先生的嘱咐,下意识的就叫了声先生。
一声先生叫出来,陈鸣谦和顾玖大眼瞪大眼,两人都愣住了。
顾玖旋即噗嗤一声笑出来,陈鸣谦脸色微赧。
邓先生笑道:“既然称了先生,以后就称呼先生吧,顾小大夫的医术当得起这一声先生。”
连他都想叫一声先生。
想起初见时,他还认为顾玖太狂妄,如今想来,当初是多么的无知啊,明明狂妄的是他自己!
顾玖掩嘴偷笑,“却之不恭,受之有愧,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从来不会妄自菲薄,她的医术,的确做陈鸣谦的先生绰绰有余,没必要假装谦虚。
邓先生笑着拱拱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顾先生当得起。”
陈鸣谦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学生拜见顾先生。”
顾玖哈哈的笑,“免礼免礼,乖----哎呀,没礼物,下次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