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老爷无奈道:“羽儿拉回来的第一天早上,鸟儿齐齐在祠堂的院子拉屎。第二天早上,这猫突然跑进来,发疯了一样抓羽儿。这猫平日虽不多温顺,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懒洋洋的,这几日只有到了羽儿身边,才会发疯,其他人就算逗它也没事。”
赵侍郎回想一下那猫的状况,吩咐一声:“把棺盖盖上。”
然后转身走出屋子,抱着猫的下人没敢走,还在原地等着。
赵侍郎盯着那猫仔细看,猫似乎感觉到了目光,抬起脑袋看他,温顺的“喵呜”一声,又把脑袋窝在下人的怀里了。
赵侍郎不信邪,拎着猫的脖子,又给提溜进去了。
赵大老爷在一旁摇摇头,知道他不搞清楚不死心,也不劝他。
那猫一进到灵堂,神情立刻变得急躁起来,在赵侍郎手里扭动着身体,赵侍郎一个不注意,就被它爪子一探,手背被抓出几道血痕。
他一疼,下意识就松了那猫。
那猫三两下就扑到棺材上,两只前爪交替着,在棺盖上拼命的抓挠,呲着两颗尖尖的牙齿,表情恶狠狠的,嘴里一声一声的发出凄厉的叫声。
灵堂里的下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都觉得屋子里,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徘徊不去。
连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莫名都阴森起来。
赵侍郎看着下人把猫抱走,目光如鹰一般在灵堂里逡巡,好半晌,才沉沉道:“本官的儿子都已经没了,你还想怎样?再继续闹下去,本官不介意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赵大老爷暗自松了口气,信了就好,这样就是他自己作孽,不是他照顾不周。
隔天赵羽就下葬了。
赵侍郎送完儿子回来,就带着赵夫人和当日赵羽带出去的扈从,去赵羽死的地方查看。
这几日天气回暖,房顶的积雪已经化完,抬头往上看,什么也没有了。
一名扈从道:“就是这里,当日公子就是在这里出了意外。”
赵侍郎站到那地方,打量周围。
这里是巷口,离着热闹的秦楼楚馆,还有点距离。
附近朝向巷子的窗户,只有旁边的满月楼,还有东隔壁那户人家。
掉下冰锥那房子,面朝南方,这条巷子里的,只是房子背后。
扈从指指满月楼东隔壁那户人家的窗户,道:“那晚,就是在那里出现一只猫,公子才抬头去看的。”
至于到底有没有猫,提的多了,思维也混乱了,仿佛真的有那只猫一样,不光一次次告诉别人,自己潜意识也相信了。
扈从信誓旦旦道:“是一只黑猫,突然跳出来,弄出了动静。”
赵侍郎侧仰起头,回想一下赵羽脑袋上的伤口方向,又抬头看看房檐。
扈从赶紧道:“公子往那边看的时候,冰锥突然掉下来了,六顺被砸死,小的肩上当时也被砸了一下。”
赵侍郎看一眼这侍卫,为什么他只是被砸了肩,羽儿却被砸了脑袋!
他目光冷冷的盯着扈从,“要你们何用?有危险都没有察觉出来,回去取领五十大板!”
扈从应是,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五十大板好过直接要命。
赵侍郎侧头再看一眼旁边满月楼的窗户,指着上面问:“当时这扇窗户是开的还是关的?”
扈从十分肯定的道:“关的!”
虽然他没在意,但必须是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