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郎分派好任务,带着安家兄妹往回走,边走边道:“待会儿你们认认哪些是你们的马,以后就走在我们后面吧。后面还有我们的大军,你们走在中间,也安全些。”
安家兄妹再次千恩万谢。
回到马车翻倒的地方,先前半路留下来一伙人马,已经把河边草丛里的女子带回来了,摆放在路边。
看情形已经没命了,身上盖着件衣服。
安四娘一看这情形,就急忙跑过去,嘴里叫着:“小秀,小秀……”
哭的泣不成声。
安旭沉着脸,在一旁站着,双拳死死握紧。
若不是府军刚好路过,他家四妹恐怕也是这样的遭遇,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谢五郎提醒安旭一句:“这段路虽说山多,但却是泾州和宣州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而且在京畿道境内,通常没有大的劫匪巢穴。这里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劫匪,有点不正常。”
“还有,就算有劫匪,多数也是盗亦有道,求财就求财,不会杀人。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安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安四娘也是神情大变,兄妹俩明显想到了什么。
谢五郎提醒一句,虽然有些好奇,但跟人不熟,也不好追问。
回到歇脚的地方,打算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下晌还要继续赶路。
谢家是在谢五郎离开三个月后,才接到他的第一封家书。
信上说在神策军中适应良好,一切平安,在京城的房子已经买到了,托了陆阿牛的关系,买了座三进的院子。
地方不大,暂时可以落脚,若是将来嫌小,再换大的云云。
通篇除了报平安,就是一通接一通的废话,今天训练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跟隔壁谁谁切磋,揍趴了几个。
事无巨细,拉拉杂杂,没个重点。
高氏让谢湛执笔,给他写了回信,还是老生常谈的各种嘱咐,最多的还是叮嘱他少惹事,遇事多动脑,能忍则忍。
给谢五郎的家书刚寄走,邓先生和陈鸣谦两人接到了太医署的调令。
陈鸣谦是在医署学习期满,邓先生是因为京城某家权贵担心女儿难产,找到郑太医令,动用了关系,调邓先生入京任职。
顾玖被封康宁郡主,不是他们想调就能调的,只能从邓先生这边下手。
好在这两年壹医堂又新加入几个好苗子,顾玖倾力培养,都能够独当一面,没有邓先生影响不大。
邓先生和陈鸣谦在新年后启程进京,哪知没多久,权贵们调不了的顾玖,被宣平帝遣中官来宣州,招往京城。
因为宣平帝病了,整个太医署束手无策,只好招顾玖进京治病。
顾玖跟来宣旨的中官仔细打探了宣平帝的病症,知道是慢性病,一时半会不要紧,也不需要那么着急忙慌的赶路,就也没那么急,打算收拾好行李再出发。
谢湛本来就打算今年进京,因为今年秋天的进士科考试就要到来了。
还有谢二郎的明算科考试,安排在进士、明经两科考试之后。
谢湛自然不放心顾玖独自一人上京,就打算趁这个机会一走。
于是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为三人收拾行李,准备干粮。
傅蓉娘也是要去的,傅蓉娘给顾玖做惯了助手,不管去哪里,都是要带着的。
孔老太傅当年就是为了谢湛而来,谢湛要进京,孔老也要跟着回去了,毕竟也离家快三年了。